玛利亚·佩姬在舞台上。大剧院供图
1月15日晚，西班牙玛利亚·佩姬舞蹈团一场热情洋溢的弗拉明戈舞剧《我，卡门》席卷国家大剧院舞台。
在玛利亚·佩姬带领舞者们，技艺高超地呈现了自由、生动、独立的女性形象“卡门”时，李清照笔下的诗歌又为它增添了一份东方魅力，令观众赞叹。
舞者呈现女性探索之旅
首演当晚，玛利亚·佩姬和同伴在舞台上呈现了一场纯粹的女性探索之旅。剧中共有十个场景，由8位男女舞者演绎。大幕拉起，一个女人慢慢地敞开了她的情感与智慧，如同一把慢慢展开的扇子。玛利亚·佩姬以高超的技艺将独舞与群舞编织在一起，表现了角色内心的矛盾和强大——她的爱、心碎、坚强和柔弱，她的不安全感和不满足感，她的寂寞、欲望和受到的性别压制以及她的母性。当裙裾翻飞，舞鞋疾速敲击地面，仿佛一个女性心底发出的呐喊。
在《我，卡门》中，玛利亚·佩姬讲述的是每个女性的故事。舞团女舞者们的形象多元而又独特，但她们的共同特质超越了个体之间的差异——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道德、文化或审美上的。女舞者们先是随着和谐、规整、均匀、对称的旋律翩跹起舞，而后将这些节奏全部打乱，重新排列，用她们的肢体和动作展示着生命的本体和运动。在女人与文字、女人与挽歌等场景中，跟随着弗拉明戈传统节拍，她们舞蹈歌唱，欢笑痛苦，观众看到的不是一个身穿红裙的性感“卡门”，而是一位有血有肉的真实女性。
在演出中，玛利亚·佩姬的独舞充满了爆发力，展示了女人生命的热情。她对北京的观众说：“来到北京我很高兴，不仅我是卡门，你们在座的每一个女人都是卡门。”热情的舞蹈和极具感染力的语言令现场的观众沸腾。
不同诗歌诠释同一主题
除了舞者极具感染力的舞蹈，演出的另一大亮点是7位乐手的现场配乐。根植于比才歌剧《卡门》中的精彩片段，融合了古典风格和弗拉明戈风格，为舞蹈创造出了极具感染力的氛围。伴随着音乐吟唱出的诗歌则出自不同文化、不同地域的女诗人之笔，以西班牙语、英语、阿拉伯语等不同语言写就，拥有同一个主题。为了本次演出，玛利亚·佩姬特别加入了中国女诗人李清照的《一剪梅》。她说：“每一首诗都有自己的节奏和韵律，我的每一个舞蹈动作就是根据每一句诗中的文字、节奏、韵律来创作，再把这种感情、思绪传达给观众。”
作为西班牙最具影响力的弗拉明戈舞蹈家之一，玛利亚·佩姬是最坚定的传统捍卫者，也是最大胆的开拓创新者。在《我，卡门》中，她将这两种特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玛利亚·佩姬专访
我赋予女性自己的声音
我是一个来自西班牙塞维利亚的女性舞者，可以说就是卡门这个形象的完美诠释者。过去很多人曾邀请我到各大剧院、艺术节演绎这个角色，我一开始拒绝，因为我不能理解这个在梅里美的小说里、在大众眼中的卡门。这是一个男性眼中的女性，我看不到自己的影子，没有共鸣。后来我逐渐成熟，不断了解自己，也了解了女人本身。这部《我，卡门》不是一个关于卡门的故事，也不是一个男人写女人的故事，而是一个女人发出的自己的声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每个人都是卡门。
在西班牙，卡门是一个非常普遍的名字。如果在西班牙，你在大街上随便喊一声卡门，可能就有一百个女人回头。通过这个名字，可以看到所有女性身上的特质，也可以看到女性对于自己的认识。在《我，卡门》中，我赋予了女性自己的声音。
弗拉明戈可以包容很多
每一首诗其实都有自己的节奏和韵律。一般弗拉明戈舞里的对白其实大多是西班牙民族的诗歌。而我的每一个舞蹈动作也是根据每一句诗的文字、韵律来创作，然后再让音乐家据此创作出适合的音乐。
也许我们需要改变一下对于弗拉明戈舞蹈的印象，不能就说它是一个当代艺术，它其实是一个非常自由、广阔的概念，可以包容很多东西。它可以很传统，也可以很现代。泛泛而言，不管是现代舞还是民族舞，都是为了传达一种感情、一种思绪。因此不管在哪里演出，中国或纽约，相信观众都可以凭着自己的感受理解我想要传达的东西。
京华时报记者杨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