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童生:谦者徐行(2)

2015-12-08 08:18 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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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标题:韩童生:谦者徐行

韩童生冯宪珍的定妆照

入行

打小,韩童生长在前门外的一条胡同里。因为出生这天是六一儿童节,父亲给他取名“童生”。 他为此开玩笑似的抱怨:“我这名儿起得不好,一辈子都是童生,考取不了功名。”

韩童生自幼酷爱听戏,他说爷爷在鹤年堂当股东那会儿,请的都是杨小楼鼓师的大徒弟到家里说戏,到了他这辈儿上,父母带上他,“行不行就到法源寺旁的票房去熏戏”,父亲司鼓,母亲唱青衣,像《苏三起解》这样的传统戏,韩童生那会儿看了不少。后来,熏出耳油的他也忍不住开始票戏,先老生,后花脸,“样板戏更熟一点”,唱得都是满宫满调。

上初中后,韩童生成了学校的文艺骨干,快板、单弦、二胡、相声、诗朗诵,几乎样样精通,但他觉得给学校排演芭蕾舞剧《白毛女》是他彼时“最辉煌的事”。

那段时间,一点理论基础都没有的初中生韩童生,从早到晚泡在剧场,憋着看了几十场专业版的《白毛女》。他一边看,一边用小本子记音乐和调度的衔接搭配,“音乐进行到哪小节,哪个演员出场,又是跳了几步,怎么跳的,跳到了舞台的什么位置……”还画了几百张各种芭蕾舞动作的草图。

韩童生回来又是教同学、又是借服装,身兼数职的同时,还在剧中“当仁不让地出演了大春”,最终,这台学生版《白毛女》成为学校参加各种比赛、下乡慰问的保留剧目。

1971年,韩童生初中毕业,学校号召他们到社会上历练,他因为“文艺才能”没被下放插队,而是辗转进了北京物资管理局团委,一待就是七八年。那时韩童生虽然是文艺骨干,理想却是当“职业政治家”。“毛主席不是教导我们说‘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吗?当时我特别兴奋。”

然而,政治家的理想最终落空,韩童生觉得自己“比较单纯”。不过“文革”结束后加入业余话剧队,却让他感到了更多的快乐。还是那间旧年听戏的工人俱乐部,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他和一帮“业余文艺圈”的朋友就照猫画虎地排上了话剧。其间,有两件事让他特别沾沾自喜,一个是主演了话剧《骆驼祥子》;另一个,在《骆驼祥子》里遇见了自己后来的女朋友,现在的妻子。“她是大家出身,清高寡言,我年轻时长得也不漂亮,我琢磨着应该是有长相之外的东西吸引她了。”

一年后,凭着对“长相之外的东西”的信心,韩童生鼓起勇气报考了中央戏剧学院。那是十年动乱结束后艺术院校首次招生,有六千多人报名。长得并不漂亮的韩童生一路厮杀,闯进决赛,“甚至通知了我参加最后的体检”,但结果却意外落榜。“人家都是1米85的大高个,个个浓眉大眼。”韩童生觉得自己是祖师爷没赏饭,“首先形象就没过关”。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韩童生没想到最终还是等到了伯乐。他在考场演小品时,中央实验话剧院的演员雷恪生、孙庆荣一眼就相中了他,“觉得我是个可造之材”,他们问他愿不愿意来这儿,韩童生心心念念想离开物资局,一口就答应了。此后的两年里,他成为了中央实验话剧院学员班的一员,同学中,有演员廖京生、盖克、张英,还有后来电影《苗苗》的女主演李羚。

责任编辑:纪敬(QC0003)  作者:杨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