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记印”
真正的考古什么样
“海昏侯文物展览受到大家喜欢是好事啊!”微博上有18万粉丝的考古人许宏坐在青阅读记者对面,笑呵呵地说,“但是海昏侯不是我的研究领域,就不多说了。”在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贴有“夏商周考古研究室主任许宏”的办公室里的采访,许宏一直保持着这种笑呵呵的严谨,“我们永远不可能获知当时的真相,但仍怀着最大限度迫近真相的执着。”
半个世纪前,著名考古学家徐旭生先生率队在豫西进行“夏墟”调查,发现二里头遗址,从此拉开夏文化探索的序幕。许宏在1999年接手主持二里头的考古工作,担任二里头工作队队长的他,在完成科研任务的同时,为大众探索《最早的中国》、《何以中国》。
没有盗墓小说里神秘的召唤或诅咒,也没有那些小说中主人公非凡的身手或稀奇古怪的绝招,考古工作说起来似乎枯燥而务实:除了辛苦的勘察或野外发掘的田野工作,收集、记录历史证据,便是分析证据、整理材料、公布成果、做出阐释。
野外需要调查、钻探和发掘三个步骤,洛阳铲是钻探的必备武器,正如很多专业人士所说,盗墓贼对考古最大的贡献就是发明了洛阳铲,许宏说:“到现在为止,全球范围内或没有任何高精尖的科技产品能替代它,钻探如果发现下面有文化层或者人类遗存,洛阳铲是最好的工具。”
而对于发掘现场,考古学家有他们的“潜规则”——只要能保下来,就不能竭泽而渔地一挖到底。“能够再发掘是建设考古遗址公园的前提,在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下,只要文物不再遭破坏,我们都尽可能地保留它,给子孙后代留一点东西,要相信他们比我们还聪明,这是明摆着的事。历史和考古本身首先是满足人的好奇心,但科研工作也要适当压制一下好奇心。”许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