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图左一)和我先后进了同一个工厂,又先后成为北京人艺的热心观众。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他在工会工作,工会成立业余剧团,他是文艺骨干。他跟我多次提起,排演《智取威虎山》和《名优之死》,是请人艺的童超老师指导。当时是乘公交车把童超老师接到厂里来的,从此与人艺结缘。
不过毕竟是业余的,演出中也出过糗事。有一次演完,他没把联络图从“座山雕”那里拿回来,再一次登场,演到“打进匪窟”这幕,该献图了,一摸怀里没有,这才恍然大悟,于是悄悄地告诉“座山雕”。他们凭借舞台经验,戏照常演。他和“座山雕”转成与观众三点成一线的位置。他背对观众面向“座山雕”,对方偷偷把图塞给了他。由此联想到人艺的那句名言,拉开大幕就是真的,可见看人艺、学人艺,还是要学习人家那种始终如一的严谨态度。
后来他到广东惠阳工作,退休后就生活在那里。前几年,回京探亲,向我提出回北京有“三个一”的打算。即看一场话剧、一出京戏和一部电影。话剧当然还是人艺的。我当时陪他看了正在上演的《生活》。舞台上的朱旭、濮存昕、陈小艺、冯远征……对他来说都不陌生,时隔多年又过了人艺的戏瘾。
送他返回惠阳后,我加入了人艺之友联谊会,不仅看戏,还把人艺的一些书搬回家,如《我和北京人艺》、《我在北京人艺》、《周总理和北京人艺》等等,有关人艺的讲座我也经常听。如于是之的表演艺术,和前不久由人艺博物馆馆长刘章春与知名评论家解玺璋主讲的《北京人艺那些事》,由此对人艺的台前幕后有了更多的了解。常言说戏如人生,通过参与使自己对生活不断有了新的感悟。
除了自己做观众和读者外,我哥和人艺的缘分还由我帮着延续,人艺成立一甲子,我把精装的纪念册邮给他,他称赞:“真棒!”人艺每期的院内刊物,我都挂号寄去,一次电话问收到否?嫂子接的,说:“以后就别麻烦寄了。”我答:“照样寄,谁让他好这口呢?”千里之外,看不到人艺的戏,看看剧场内外的动态也能过戏瘾。
我们哥俩随顺因缘,先后走近北京人艺。今后还要继续下去,因为它已经成为我们文化生活中不可少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