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逝去 《长征》激情如昨(2)

2016-09-06 07:46 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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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标题:作家王树增镌刻一代人的心灵史,作品迄今销量已逾50万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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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修订版

6年时间创作《长征》

家里曾变成长征“作战室”

“只要是书中出现的事件、人物,哪怕这个人在书中只出现了一瞬间,也必须是真实的,必须是有案可查的,不允许虚构。这是一个很苦的活儿。”王树增回首当年的写作,如此说道。

王树增花费6年时间完成了《长征》。为了写《长征》,他翻阅了数千万字的资料,仅笔记就做了240余万字。夫人王瑛说,当年家里几乎成了“长征”作战室,墙上、地上铺满了地图。但王树增不愿意提及这些过往,他说这都是作家该做的。

长征史料的缺少是王树增面临的最大困难。王树增统计过,红军在长征中平均每天急行军五十公里以上,平均三天遭遇一次激烈而残酷的大战,平均每走出两百米就有一名红军牺牲,因此一路不可能留有对史实的详细记录。“这也是关于长征少有原创性纪实作品的重要原因。”

好在王树增通过军事科学院和后来成立的红军各方面军战史编辑委员会,寻找到了一批珍贵电报。“我在《长征》中摘引的都是对历史走向产生了重要影响的电报,这些能够充分还原历史原貌的电报,应该是普通读者很难看到的。” 他认为,红军的原始电报涉及军事行动、政治纷争,甚至可以说涉及中国的未来命运,是对一些重要的历史事件何以发生、变化的最好注释。

国民党通过飞机散发的传单也纳入了王树增的写作视野。比如长征初期,抓到朱德、毛泽东即悬赏十万大洋的传单,在档案馆里可以寻找到,从当年的《申报》上也能查到消息。王树增至今都觉得意味多多,因为这份传单压根儿就没提当时党内主要负责人博古,“我想,这份传单搁在政治局会议上,是很尴尬的。”

“历史不是由某一个精英来创造,我希望传达这样的理念。”但王树增发现,留存在世的普通红军将士的史料更是十分匮乏。他读遍了当时已出版的相关回忆录,一点点寻找着普通战士的蛛丝马迹,“在李先念长达52万字的回忆录中,我只用了一个细节,因为我认为这一细节可以告诉今天的读者,红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年轻的红军战士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细节,王树增至今记忆尤深。红四方面军在绒坝岔举行完阅兵式后,第三十军政委李先念在回甘孜的路上遇到了一位藏民骑着匹黄马跑得飞快,李先念赶上去问他这匹马换不换,藏民说要两匹小母马,李先念就把藏民带回军部让他挑。李先念把那匹黄马给了军司号长,因为他发现这个18岁的小战士行军总是掉队。李先念原以为他不会骑马,谁知小战士着急地说:“我会骑!可我的马光走不跑!”

“那些战士年轻得令人心疼。”王树增提起这些细节,和多年前一样,依然激动不已。

今昔之感

修订版补充大量红军战斗细节

“长征不是那么浪漫的事情,现在有的电视剧中,红军战士们穿得干干净净,唱着歌,高举着红旗就上路了,那是旅游,不是突围。”王树增说。这10年来,他在创作之余把长征路上的要点断断续续又走了多次。《长征》最新修订版增补万余字,总计70万字左右。为了此次修订,王树增前后花了1年多的时间。

为了增进读者对长征的理解,修订版依据近十年间新问世的将帅回忆录,添加了大量战场战斗的细节补充。比如书中讲到红军第六军团击溃黔军的阻击进入贵州后,军团长萧克惊喜地发现,红军得到了一张一平方米大的地图,而此前,这位红军指挥员使用的地图是从中学课本上撕下来的。王树增在修订版中增补了一句话,讲述红军没有拿到地图前的窘迫:“以致部队每到一处必须要找向导,贵州东北部山高谷深,道路狭窄,河流纵横,向导往往对五里以外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修订版还增加了8幅珍贵的长征作战地图,包括《一渡赤水河要图》《二渡赤水河要图》《三渡赤水河要图》《四渡赤水河、南渡乌江要图》《进军云南、巧渡金沙江要图》《强渡嘉陵江经过要图》《包座战斗经过要图》《山城堡战役经过要图》。此前就有读者写信或发邮件告诉出版社,希望能在书里插入地图,为这段人类历史上罕见的不畏艰难险阻的远征补充一些生动的可视化注脚。

在《长征》的校对本上,几乎每一页都有批注和修改的痕迹。王树增说:“永远在未完成的路上,一直处于再创作状态。”在他眼里,今天纪念长征的目的,强调的是一种永不言败的精神,这也是长征的当代意义所在。

责任编辑:纪敬(QC0003)  作者:路艳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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