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了电影 未必了解里面的城市

2016-04-28 14:17 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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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标题:北京国际电影节另类温习指南

人与电影中的城市,有多种勾连方式。有时你会因为醉心一个城市,而去看有关它的电影。有时候,你又会因为醉心一部电影,而想走进电影中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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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北京,四月已经成为特殊的月份,它不再像艾略特所说的,是个残忍的季节。相反,它还如一个欢乐的盛宴,让一些人辛苦而乐此不疲地辗转于不同角落。“四月,到北京看最好的电影。”这个承诺如今已经在这座城市扎根,这座城市也因为这个诱人广告语,空气中都飘着醉人的电影因子。

电影打开了视野,也让我们宛如走进了不同城市。《布鲁克林》中的爱尔兰小镇,正是在原著小说作者托宾的家乡韦克斯福德郡的恩尼斯科西取景,那里有古堡、长滩,还有街巷里充满爱尔兰风情的酒吧、杂货铺。爱尔兰姑娘艾莉斯孤身乘船奔赴的布鲁克林,则是一个被无数作家书写、被无数影人作为拍摄地的城市,还有很多艺术家,诞生于布鲁克林。比如伍迪·艾伦。《布鲁克林》中,或许因为这个异乡姑娘太有魅力了,以至于让这座城也染上了爱尔兰的乡愁,事实上,它的意蕴,比电影中斑斓驳杂许多。

巴黎到底是怎样的城市,那要看是谁的巴黎。伍迪·艾伦的《午夜巴黎》是文艺而梦幻的,但俄罗斯导演索科洛夫的巴黎,就无比的陌生。《德军占领的卢浮宫》,片名看起来谁都知道它讲些什么,但是,你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画面中会出现什么。演员扮演的拿破仑,梦呓似的出现在卢浮宫,他诡谲地念叨着:“我的一切战争是为了什么,为了艺术。”而法兰西自由的象征玛丽安(同样由演员扮演),则在他旁边不断低语:“自由、平等、团结”。真实的历史影像,与导演书桌上所放的海上视频,交错存在于这部影片中,让人始终能感到,一个俄罗斯导演的凝视。他凝视也思考,卢浮宫最终没有在战争中灰飞烟灭,它还妥妥地留在世上,连同那些稀世珍宝。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影片中,最难忘的瞬间莫过于,一个受命来接管卢浮宫的纳粹军官,和当时的卢浮宫馆长相遇,他们意味深长地交换着眼神,却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让这个艺术的宝库留存下来。一个自己的国家也曾被纳粹德国侵略过的导演,有时也憋不住冒出些言外之音:这些宝藏值得留存,俄罗斯的那些艺术,为什么却可以被践踏?真是一部需要重重解读的电影。而且,很费脑仁。当然,巴黎不止卢浮宫。戏梦巴黎,你完全可以因为别的原因。

电影节上的电影还没有看完,天坛奖就评完了。最佳影片,竟然是《帮派》,一部阿根廷电影。经典电影太多,新片还没有顾得上看。但我知道我肯定会找个时间来看,因为,这是我刚刚走过的城市。

人对自己曾经走过的城市,总有一种亲切感。就是看一部相关的电影,也会下意识寻找熟悉的地标。我在成濑巳喜男1951年拍摄的《饭》中,惊喜地看到我去年曾走过的大阪北滨路。原来当时它就是金融业发达的地方,难怪那里现在还矗立着一些有历史年代感的金融大楼。

东京与镰仓,虽没走过,现在俨然已熟悉它的味道。因为电影节中多部大师的电影,都有这两个地方的身影。只是,表现方式不一样。最特别的,莫过于已故导演森田芳光的《像那样的东西》。里面一位有志于落语艺术的年轻人志鱼,在被打算追的女孩的父亲数落之后,深夜穿行于东京。他边走边念叨沿途走过的路线,那段暴走中的念白既是一种即时播报,也像东京的城市导览图。真是酷极了,也珍贵极了。因为,那可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东京。真不知,要去了,还能不能走同样的路线,看到同样的地标。

人与电影中的城市,有多种勾连方式。有时你会因为醉心一个城市,而去看有关它的电影。有时候,你又会因为醉心一部电影,而想走进电影中的城市。

无论如何,你都得感谢电影,给了你一个观看城市的角度。而你身临其境中时,可能又会发现另一个角度。

责任编辑:纪敬(QC0003)  作者:孙小宁 曾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