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旦式微是时代使然
我敢说我对得起父亲
虽然出身名门望族,从事的也是最原汁原味的传统艺术,但梅葆玖却是一个非常好玩的人,他是梅派掌门,也是人们口中的“玖爷”,相机、摩托、汽车、黑胶,无一不精。但那么多爱好最终都归于梅派,这其中又有一份家族责任在身。
2014年适逢父亲梅兰芳双甲诞辰,梅葆玖从2013年最炎热的夏季于祖籍泰州启程,携弟子及北京京剧院辗转天津、上海、武汉等京剧大码头,以及香港、台湾等地登陆,更分别于2014年8月和10月在当年梅兰芳轰动世界的美国和俄罗斯登台,纽约林肯中心、华盛顿肯迪尼艺术中心、莫斯科纳塔利娅·萨茨音乐剧院、圣彼得堡马林斯基剧院都留下了当代梅派艺术的足迹。
与此同时,他还率团前往日本东京大学、樱美林大学、创价大学、早稻田大学等著名学府进行学术交流。当时虽然戏称众多兄弟姐妹中只剩他一人“唱独角戏”了,但能够在有生之年完成对父辈以及梅派的致敬与承袭,梅葆玖说,“虽然如今我的弟子中胡文阁是硕果仅存的男旦,但这是时代使然,我并不怨天尤人。我培养了众多弟子,父亲的艺术没有断层,将来上天跟我们老头儿我也好交代了,我敢说我对得起父亲。”相信昨天,梅先生或许正是带着这份责任与底气与父亲相会。
年少时白天学习、晚上学戏
直到晚年仍英语流利
前年,在父亲当年轰动世界的演出地故地重游,纽约,梅葆玖拜会了当年父亲的好友卓别林的孙女;在圣彼得堡,他更是专程寻访了当年父亲登台的亚历山大德里娜剧院。每到一处,他都以流利的英语和谦和的名门之后风范赢得了国外同行的尊敬。在几年前赴奥地利演出,因为英语好,每餐他都会为同往的李维康、耿其昌、赵葆秀等人点餐,还会悉心为大家介绍每种食物的食材及做法。
虽然10岁开始正式学戏,但同戏班的孩子不同,梅兰芳要求梅葆玖白天学习、晚上回家学戏。“那段时间正是抗日时期,父亲每日在家里作画、不演出,我从1944年开始学戏时,父亲就为我请了王幼卿等很多基本功老师。我当时很天真,一门心思就想学《霸王别姬》、《贵妃醉酒》等父亲的代表剧目,可是他却让我学一些最基础的老戏,而且要求我必须按老师教的唱,理由是先把基本功打好再学梅派戏,就会按规范进步。”
于是,梅葆玖的小学和中学都在上海震旦学校完成,那时的“震旦”是英法双语教学,不过到今天,梅葆玖谦逊地自称,“英语能对付,法语全忘光了。”但父亲的话至今他仍然记得,“戏要学,但与社会接触的基本知识也得有。富连成这样的老科班就是吃了这个亏,能出好角儿,但文化上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