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苓:爱她吧,不要救她!(2)

2016-03-07 08:27 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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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标题:“一个这么美的女人,不怜悯自己,不怜悯这个世界,也不怜悯笔下的人物”

人物:我是不可能被你毁掉的

谈及《扶桑》,高晓松颇有感触,他曾在网络脱口秀《晓松奇谈》上两次提到这个作品称:“这是一本伟大的小说。”现场,高晓松也毫不掩饰对严歌苓创作《扶桑》的钦佩:“我一边看一边说‘哎哟,这个女作家真狠啊!’一个这么美的女人,不怜悯自己,不怜悯这个世界,也不怜悯笔下的人物。很少看到文学不需要男性救赎女人,或者不需要男性救赎世界的。但是歌苓姐笔下不需要救赎。这给我很大震撼。”

时代的主题是流动的,但东方女性的柔软与坚韧却未曾发生变化。在谈及小说中东西方文化的冲撞折射出的中国女人的性格时,严歌苓说:“一直到现在,基督教男性还有一个我首先要救你,在救你的过程里产生恋爱的臆想。但是他们不知道中国是一个受难的民族,中国女性坚强极了,柔韧极了,我是不可能被你毁掉的。男人想救人,但扶桑内心所有的呼喊和所有的需要都不在于此。扶桑的整个爱情故事就是一句话——‘爱我吧,不要救我’。”

往昔:写《扶桑》我有一股气

《扶桑》出版20年纪念,不仅小说中的人物命运令人叹息,这本书的出版过程也颇为曲折,上世纪90年代初,严歌苓只身前往美国,攻读艺术硕士。当时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在近乎疯狂的写作中自我搏斗,创作了《扶桑》。彼时,她身处异乡,作为东方女人置身于西方多元文化价值体系之中,异质经验的冲撞固然带来启发,但另一方面,陌生的环境也让严歌苓极度敏感、脆弱。她将所有尖锐的疼痛都投射在小说主人公扶桑——一个半世纪前,北美第一代华人移民身上,在小说里,她把自己对东方伦理的理解和盘托出。

完成《扶桑》之后,严歌苓又陷入严重的自我怀疑。后来她看到台湾《联合报》的征文启事,以一个无名写作者的身份投稿,竟意外斩获第一名,获得奖金10万元。如果没有这次“贸然”投稿,《扶桑》手稿恐怕要和她许多其他半成品一起被塞进地下室的某个箱子里。

现场,严歌苓也表达了自己对文字创作的坚持。“当年写《扶桑》时,有一股气,好像觉得华人在你们这里就是被不公平地看待。写作当时是电影节,我每天要去看电影,但还是坚持每天写7000字,如果没有这股气,也不会写这么快吧。有人问我今天和当年的写作状态有区别吗,我觉得区别很大,因为我没有那么愤怒了。”

责任编辑:纪敬(QC0003)  作者:张知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