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京味儿涂上一抹乡愁

2016-10-27 08:04 北京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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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标题:叶广芩京味儿文学创作研讨会在京举办

“经过大半个世纪的犀利,我们一代代中国人都成了社会新人,我们也因此丧失了自己的文化记忆。”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赵勇在“北京十月文学月·叶广芩京味儿文学创作研讨会”上说道。有人说,在时代剧变下的北京,已经很难找到那种融合了贵族文化、平民文化、士大夫文化等的老北京味道,甚至街头巷尾也很难听到纯正的北京话。但在作家叶广芩记忆中,这味道从来没有消逝,甚至消减过。离开北京,在陕西西安生活工作的四五十年的经历,也让她笔下的京味儿添上一抹乡愁。

故乡情

特殊的经历带来独特味道

“退休以后,我可以经常住在北京了,故乡不再是虚幻的一个思念,过去和现在有了衔接。”叶广芩,1948年10月生于北京市,满族叶赫那拉氏,1968年分配到西安,退休之后才返回北京居住。但“目前仍然没有解决北京户口”的叶广芩,作品中无不流露出家乡的味道——京味儿。因此,叶广芩也被称为老舍以后的最好的京味儿小说作家。

而四五十年离开北京的生活经历让叶广芩的京味儿有了开阔的视野。在谈到叶广芩的京味儿小说时,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阎晶明说道,“在北京这样一个文化中心的地方,我们绝对不缺小说家。而她的创作里最重要的一点,恰恰是她的身份。她是北京人,但是她并不长期在北京,甚至她身份上现在还不是北京人,她笔下的北京就有了强烈的故乡感。我们现在都流行一个词,叫乡愁。我觉得把北京这样一个城市当成一个乡愁的对象,一系列的在自己的小说里去述说、去表达,这就是叶广芩京味儿文学最大的特点。她甚至跟老舍,跟王朔,跟刘恒都不一样。也正是因为这样一种色彩,我觉得她小说的味道给我们一种难以抹去的印记。”

叶广芩参与编剧的电视剧《茶馆》《全家福》的责任编辑阮丹娣也说道,“她跳出来了,跳出北京这个窝,她就能审视这块,所以她比别人能提高一层。”

平民的语言但干净不土气

谈到北京文化,很多人认为它必须包含平民文化、贵族文化、士大夫文化……而出身贵族的叶广芩,却用一种平民的视角表达出了贵族的气质。“叶广芩从生活来讲,从她一懂事开始,可能就已经变为平民了,她就因为经历了很多平民的磨难,才开拓了她的情怀,包括她的悲悯情怀,人文精神。”叶广芩作品《采桑子》一书的编辑隋丽君说道。

叶广芩的作品中,写到的大多是小人物,正如著名文学评论家梁鸿鹰说:“她十分准确地写出了市井人物对生活的看法,他们待人接物过程当中所有的细节。”

但是平民的视角并没有让她笔下的人物变得低俗、土气。曾经出演过叶广芩编剧的话剧《全家福》的人艺演员冯远征说道:“演了这么多京味儿戏,我觉得叶广芩京味儿文化最好。她的语言不低俗,非常干净,我觉得有贵族气、洋气。而且她的那种洋气又不是说洋到了没有北京味道。小人物的语言说出来也是让你听起来很悦耳,但是并没有离开那个人物。”“语言上,说是朴素,好像又不是那么朴素;华丽,又不是那么华丽,就是准确,特别符合她的身份。”

阎晶明还说道,叶广芩的小说中有一种饱有北京特点的修辞,“比如她要说吃个酱肘子,她不说吃酱肘子,她说吃天福号的酱肘子。她说她二姨,其实是她母亲小时候的闺蜜,但是她加上在南营房做姑娘的闺蜜。其实这些修饰语看上去不经意,但是这里有很深的情结,味道在这里面全有。”

老北京

京味儿文学的扩张力与细化

“老舍是京味儿文学,邓友梅是京味儿文学,刘绍棠也是京味儿文学,叶广芩还是京味儿文学。所以,京味儿文学的张力应该是非常之大的。”中国老舍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关纪新说。

在研究京味儿文化时,人们发现仅仅在小小的老北京城区中,就有着显著的地域区分。著名文学评论家解玺璋说,“北京的文化绝对不是铁板一块,它是分区域的。”“像我在宽街住的时候,我们胡同口有一个蹬三轮的,老坐在门口一沙发上。我儿子一出门,他就喊,‘孙贼!’我出生在东四五条,在那儿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的,也不可能有这样说话的。”

叶广芩笔下的北京故事、人物,也是源于她所生活的地区和她记忆中的北京。叶广芩写过朝阳门外,写过太阳宫,学生时代同样生活在这一片区域的解玺璋认为,这里的人说话的特点是斯文和讲究,“不一定像叶老师家那样贵族阶层,我们家,我爷爷,我爸爸都是倒水的,不光是说话都很斯文,不可能像天桥那样的。再一个就是讲究,说话、做事、举止都非常讲究。我觉得这才是东城这一带北京人的行为和生活方式。”

京味儿文学的舞台延伸

作为京味儿作家的领军人物,叶广芩也同样为京味儿戏剧作品创作,曾经参与编剧《红灯停,绿灯行》《全家福》等,同时她还是北京人艺的名誉编剧。无论是影视剧,还是舞台剧,一剧之本都是一部戏的灵魂。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院长任鸣说,“当作家有理想的时候,你这个作品出来就横。我觉得戏剧现在最惨的就是文学上不行,没有好作家给戳着。”

而像叶广芩这样的京味儿作家,就成了好作品的保证,“作家写京味儿的时候,感觉到他是刻意追求。但是我觉得追求和自然流露还是有区别的。比如他找这些人物,找这些语言,都是吊儿郎当的,但是叶广芩老师是自然流露的,她写这个不会认为有任何的穿帮,而且觉得这个很踏实,很地道。”

责任编辑:纪敬(QC0003)  作者:解辰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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