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六乙:和欧阳山尊成忘年交

2016-03-23 09:48 北京娱乐信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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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标题:李六乙 欧阳山尊的忘年交

李六乙的戏剧作品,个性鲜明,引起的讨论也不少。无论是在北京人艺排戏还是自己成立戏剧工作室,他都从未放弃舞台探索,他的探索,令人惊喜,也争议不小。

他的代表作《北京人》在首演十年后至今仍是值得我们回溯与研究的里程碑式的剧目。在提到《北京人》时,李六乙提到的是北京人艺的奠基人之一欧阳山尊。

对大师的尊重

被林兆华推荐去人艺

“我第一次认识林兆华是在中戏上学的时候,上世纪80年代我上大学后看的第一个戏就是林兆华导演的《绝对信号》。我到艺术研究院工作后,我们的联系更加紧密了。林兆华推荐我去人艺当导演,他觉得我了解中国戏曲。人艺以焦菊隐先生为代表的艺术家都非常了解中国戏曲,他们探索中国戏剧民族化的道路,是因为他们对中国文化和戏曲有非常全面的认识和了解。”

李六乙到北京人艺后排的第一部戏是一部反法西斯题材的作品《军用列车》。该剧在1995年上演,主演是现在常与李六乙合作的女演员卢芳。“我个人认为这部作品排得挺好的,人艺的反应也很不错。后来苏联艺术科学院还给这个戏颁了一个奖。”

和欧阳山尊成忘年交

李六乙在北京人艺做导演多年,《北京人》这部戏算是他最著名的代表作。《北京人》于2006年首演,在观众间和评论界引起巨大反响。该剧被誉为北京人艺的新经典。

“排《北京人》,欧阳山尊是这个戏的艺术顾问,也是山尊老师提出来让我排《北京人》的。他在2004年提出让我排《北京人》,2005年他又再次提出建议,可以说,我能执导《北京人》,全是得益于欧阳山尊。我们之前并不认识,他是偶尔从报刊上看到我的观点和评论。我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坚持让我来做,但我个人觉得他对剧院未来的发展是有前瞻性的,剧院想要发展和进步,就不能墨守成规。

当时很多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说这俩人肯定合不来。山尊老师是人们心中非常传统的艺术家,而我却被认为背离了人艺风格。没想到,山尊老师和我成了忘年交,他对我非常好,他既开明又宽容。他说,年轻的时候就是搞现代的,他当年排《关汉卿》,让真马上了舞台。我感觉,艺术家要不断去创造,艺术家要有宽阔的胸怀接受各种艺术形式,一定不能是唯我独尊、唯我独大的霸道。山尊老师和我讨论问题时非常平等。他说得有道理的意见我接受,我说得有道理的意见他也接受。所有人都傻了:李六乙和欧阳山尊竟然能合作得非常好。山尊老师经常到排练场来,排戏的大原则我们商量好了,我就去排了,然后让他来提提意见。有评论家说,《北京人》是人艺里程碑式的作品,这要得益于山尊老师的指导。”

对人艺的思考

缺失创新,就意味着死亡

“我最近正在写纪念山尊老师的文章,我们要继承山尊老师什么,人艺到底要继承什么。”李六乙说。 谈到北京人艺的发展,他提出了一个问题:人艺现在所坚持的“传统”并非是“北京人艺的传统”,而是庸俗的现实主义。“我高兴自己背离了这种对‘传统’的坚持,我没有走到死穴里面去。”

对于北京人艺的发展,李六乙问道:“人艺的审美能不能超越‘胡同’?无法超越的时候就不断模仿和描红模子,你能描得过《茶馆》吗? 编剧能超越老舍先生吗?表演能超越于是之的表演吗? 对导演方法的运用和研究能超越焦菊隐吗?当一个剧院的艺术发展缺失了创新,剧院就意味着死亡。我们总是希望给观众灌输同样的审美标准,我们老给观众看一样的东西,好像观众不能接受其他样式的作品,好像只有唯一的审美标准。

前几天到北京演出的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他们看起来很传统,但他们的创作中新意迭出。 他们现在的表演和过去的表演有了很大差别。他们过去说台词完全是朗诵式的,你看人家现在要朗诵台词吗?他们在过去已有的传统上进行了新的飞跃,就是个巨大的进步。当艺术表达失去了创造性和创新,艺术就开始守旧了。”

对自我的创新

将《普罗米修斯》排成喜剧

如今,李六乙导演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2012年,他的工作室推出了“李六乙·中国制造”戏剧计划,在三年内推出三部古希腊戏剧作品,并排演藏族史诗《格萨尔王》。

该戏剧计划的前两部《俄狄浦斯王》和《安提戈涅》都已经与观众见面了,今年,李六乙将推出该戏剧计划的第三部作品《普罗米修斯》。“这次排《普罗米修斯》,我们会用全世界都没有用过的方式来排演。《普罗米修斯》是希腊悲剧,但我们排的会是喜剧,我们将会以非常幽默的喜剧方式来呈现这部作品。这可能是全世界戏剧领域从来没有过的一次尝试 ,我们的剧本将一字不改,并要从原剧本中找到这个戏的喜剧性和荒诞性。2017年或2018年,《俄狄浦斯王》《安提戈涅》和《普罗米修斯》这三部希腊戏剧将同时在北京上演。”

将《雷雨》回归到最原始

除了这部极具颠覆性的《普罗米修斯》,李六乙今年还会和上海艺术节合作,排演《雷雨》。“我们会回到曹禺先生创作的最早的《雷雨》版本中去,我会用到原剧本的序幕和尾声。这么多年以来,我们是从意识形态的角度来解读《雷雨》,在《雷雨》中注入的阶级斗争的观念更多一些。我们这次回到本体的人来解释人物就可以了。”

濮存昕和卢芳将会主演李六乙执导的《雷雨》。

此外,李六乙今年还会和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合作排演莎士比亚的《李尔王》。

责任编辑:纪敬(QC0003)  作者:王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