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不靠》哈哈镜中看历史

2016-02-22 13:44 羊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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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标题:哈哈镜中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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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太平天国时期实行男女分居制度,东王杨秀清的部下陈宗扬有天没憋住,夫妻同宿且被杨秀清抓了现行,最后竟然被宰了!这事让太平天国的将士们很不爽,迫于压力,老杨只好自我惩罚,以儆效尤,却毫无诚意。他脱掉裤子,只是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官象征性地拍了五十板子——“尼玛,这不是打。拍完道:加个钟。”这是张发财在他的新书《十三不靠》(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中讲述的一个段子——之所以说是段子,是因为张发财讲历史,完全是微博体的调侃与八卦,素材基本上取自历史的犄角旮旯,经张发财这么一转手,却成为一种像段子一般令人忍俊不禁的独特有趣的历史表述方式。

历史这件事,看起来很复杂,线索很凌乱,一旦归纳起来,却万变不离其宗,花样翻新也好,光怪陆离也罢,都有着共同的基因——这是张发财在《历史就这七八样》中表达过的观点。

仍然以太平天国为例,天京事变的起因,是因为杨秀清架空了洪秀全,洪秀全暗命韦昌辉袭杀了杨秀清,韦昌辉又被洪秀全干掉。张发财总结道:“这事有点像循环多米诺。杨秀清专治洪秀全,洪秀全专管韦昌辉,韦昌辉专杀杨秀清。更像石头剪刀布。”事实上,宗法社会的历史,整个就是一局循环多米诺,所谓的王朝兴亡、朝代更替云云,不过是社会循环往复的结果,说穿了不外乎换汤不换药的城头变换大王旗而已。

再比如男人纳妾,既是一种源远流长的传统,很大程度上也是人性使然,像人称“狗肉将军”的张宗昌,他的太太即品种多样:天津夫人、苏州夫人、上海夫人、杭州夫人……中国籍的叫夫人,外国籍的叫太太:高丽太太、日本太太、白俄太太、南洋太太……由此,张发财得出结论:“张家,最早的世界妇联组织!”

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许许多多事情,虽然看起来彼此之间的确是十三不靠、风马牛不相及的,但若仔细想想,却都有某种内在的关联。据张发财统计,从顺治到乾隆的一百多年时间里,共发生过“文字狱”八十二起,尤其是在乾隆年间,平均每年高达1.4次,“那个时代的文人,跟圆明园十二生肖一样,说不定脑袋去了哪”。然而,不管是从顺治年间往上溯,还是从乾隆年间往下推,“文字狱”的传统又何尝有过真正的断绝呢?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时代的变换,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这些看似十三不靠的事情,有些远古就有、后世不绝,有些改头换面,但究其实质,却都没有发生根本的改变。

说实话,张发财的文字写得很好玩,但现实却一点儿也不好玩。面对不好玩的现实,一般敢于嬉笑怒骂、擅长冷嘲热讽的作者,或者心有郁积、不吐不快,或者干脆将历史书写当作一种观照现实的方式,从故纸堆中寻找心灵的自由——张发财的历史段子正是这样一种文字。他笔下的历史虽然是经过了变形的哈哈镜中的历史,表面上乱七八糟、一锅乱炖,却折射出历史的本相,还原出人性的真实;历史的伪善与严酷,现实的冷漠与无情,均在作者佯作癫狂的谐谑调笑中被消解于无形。

责任编辑:张嘉玉(QC0006)  作者:王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