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障碍
x

全部频道

文旅> 正文

毕飞宇:我没有抢占真理的愿望(3)

2017-03-18 11:07 文汇报

来源标题:毕飞宇:我没有抢占真理的愿望

记者:你的《小说课》试图为学生、年轻写作者讲述哪些关于写小说的常识? 从去年年初开始,教怎样写小说的出版物,一下子多了起来,有一些是引进国外的,有一些是中国作家写的,你觉得《小说课》是怎样一个定位? 靠什么取胜?

毕飞宇:比方说,语言,比方说,结构,还有风格和腔调,当然也有直觉、想象、抒情、描写、叙事和对话。对小说而言,这些就是小说的ABC,属于技术层面。但我没有把这些概念单独地拎出来讲,反而把它们放到具体的小说文本里去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有一个担心,怕大家误解,以为写小说像做木工,先锯,后刨,再凿,最后油漆,一道一道走流程。写小说不是这样,它是综合着各种要素一起推进的。实际上,作家在写小说的时候绝不可能分析得这样清晰,他往往是混沌的,许多概念也有着相互交叉的部分。

《小说课》从头到尾就是一本关于阅读小说的书,我努力把话说清楚,努力把我从经典作品中所能领悟到的东西讲明白。它的说话风格都是我的,可我要说,就阅读小说而言,我没有抢占真理的愿望,更没有豪夺终极答案的冲动。文学最基本的精神就是自由,我们作为读者都是大地上的树、大地上的花朵,一树一菩提,一花一世界。实际上,《小说课》不是独体书,它隶属于“大家读大家”丛书,由丁帆教授和王尧教授主编,聚集了一批老作家的书,目的就是让我们这些专业人士来推动社会性阅读。

记者:你作为一个作家,一个写作的实践者,写文学评论时跟文学评论家相比,有什么长处,什么短处? 你认为读你的书对写作有用吗?

毕飞宇:我写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文学评论,我的讲稿不属于评论范畴,也不是学术作品。我第一次讲鲁迅的时候,请南京大学王彬彬教授给我的讲稿过目,王教授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们会看见你看不见的东西,但你也看到了我们最容易忽视的东西。”我很喜欢这句话,几乎要把后半句当成对我的褒奖。它说明的是人都有后脑勺。

要说读我的书有没有用,我觉得这样说也许好点:我在年轻时发癔症,突然爱上了哲学,就到处找书看,能力又达不到,弄得自己差点崩溃,似乎什么也没学到。可是,过了40岁,我感觉那个时候的阅读开始起作用了,最起码我在文学的思维方式之外,还具备了那么一丁点的分析能力。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一丁点,它就是一根“拐杖”,在“走山路”的时候,我比别人多了一条“腿”。它对我的帮助是巨大的。你说这算不算有用? 我想,应该算。我的意思是,有些书也许有用,也许没用,是不是有用有时也不是当下可以判断的。

时代在任何时候都在起变化,不变的是作家在任何时候都会写作。在任何一种变幻面前,读者的要求都是简单的,就是读到好作品。

责任编辑:徐鑫鑫(QF0014)

为你推荐

加载更多

北京千龙新闻网络传播有限责任公司版权所有 未经千龙新闻网书面特别授权,请勿转载或建立镜像,违者依法必究新出网证(京)字013号 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 2-2-1-2004139 跨地区增值电信业务许可证

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0104056号 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证11120180003号 京公网安备 11000002000007号

分享到:
QQ空间 新浪微博 微信 腾讯微博 QQ好友 百度首页 腾讯朋友 有道云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