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文学奖得主毕飞宇最近特别受关注,原因是辑录了他在南京大学等高校课堂上与学生谈小说的讲稿《小说课》出版了。出现在各种为新书而设的公众场合,毕飞宇总是能保持着一个型男的时尚感觉,而他的说话又体现出一个优秀作家的善思,眼神闪烁反应急智,和他在书中分析解读古今中外名著经典时独特的眼光保持高度一致。在新书中,写小说逾30年的他,有意识地规避了学院派的方法,而是从一个实践者的经验出发,试图去厘清一流作品之所以成为一流的原因,及伟大作家之所以被称为大师的门道。
毕飞宇说,“作为一个生活经历比较苍白的人,我是通过看小说学会写小说的。”而在 《小说课》 后记中,他写道,这些讲稿,重点是文本分析,对象是“渴望写作的年轻人”。因此,他真诚地认为,自己通过阅读得到的心得和领悟,会对年轻人的写作有所裨益。但日前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毕飞宇也坦言,自己并没有抢占真理的愿望。
他说出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位朋友看了他以文本分析的方式写就的专栏文章后特地给他打来电话,问:“你把别人的小说分析得那么仔细,虽然听上去蛮有道理,但是,你怎么知道作者是怎么想的? 你确定作者这样写就一定是这样想的么?”
“是的,我不确定。”毕飞宇说,“作者是怎么想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关心作者,我只是阅读文本而已。”至于他的经验是不是真的有用,毕飞宇则认为,是不是有用有时也不是当下可以判断的。他甚至谦虚地认为,自己的书很可能从根本上是无用的。但是,有些东西会潜伏在你的身体里,不知隔了多久,也许你会发现它已成为你的一部分。谁知道呢?———采访后记
我们要承认,有些经典作家的高度我们此生是达不到的。美学形态是时代赋予的,时代过去了,那个时代的美学形态就再也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