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静如水”随君去 人间不见“我们仨”
北京晨报讯(记者 刘婷)著名作家、翻译家、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杨季康(笔名杨绛)先生,以105岁高龄于5月25日1时10分逝世。北京晨报记者了解到,杨绛先生在北京协和医院病逝。《杨绛全集》的出版方人民文学出版社对北京晨报记者表示,杨绛先生生前留有遗言,待火化后再对外发讣告。昨晚9点,清华大学校园内,曾经见证过杨绛与钱鐘书读书与恋爱的老图书馆门前,近千名清华师生相聚无声,悼念与清华同龄的校友杨绛先生。
这些年在作品出版方面与杨绛先生密切合作的人民文学出版社副总编辑周绚隆向北京晨报记者介绍,她本人生前已经表达了意愿,不想成为新闻点,身后事其实有过安排。钱先生(钱鐘书)去世的时候,他们就没有搞过遗体告别,这几年,老人活得很坚强,走得也很从容。她送走了女儿、送走了丈夫,说自己就是“打扫战场”的人。她把后事其实已经安排好了。没有遗体告别,不设灵堂,大家尊重老人的意愿。
这些年,每逢夏日炎炎的季节,文化界人士会关注到杨绛先生7月17日的生日要到了。而杨绛先生自己也在诸多文章中谈及百岁老人的生命感悟。2007年,她以《走到人生边上——自问自答》出版新书。2011年7月,杨绛先生在她百岁寿辰前夕,又以答问形式发表的《坐在人生的边上》。从“走到”到“坐到”,可见这位老人的人生感悟。
《我们仨》中,杨绛先生曾有这样的描写,“我们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但老病相催,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已经走到尽头了。”“钱鐘书于一九九四年夏住进医院。我每天去看他,为他送饭,送菜,送汤汤水水。阿瑗于一九九五年冬住进医院,在西山脚下。我每晚和她通电话,每星期去看她。但医院相见,只能匆匆一面。三人分居三处,我还能做一个联络员,经常传递消息。一九九七年早春,阿瑗去世。一九九八年岁末,钟书去世。我们三人就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地失散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人。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作‘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记者现场
杨绛“新居”南沙沟
“1977年 2月4日(立春),迁居三里河南沙沟新居。”在杨绛先生晚年自述的生平大事记里,迁此新居被特别记录。
昨天,杨绛先生仙逝当天,北京晨报记者来到在三里河南沙沟小区,一条北南的大路贯穿其中,路东是四层楼,路西则是三层楼。每座楼前后都耸立着高大树木,环境幽静,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松香和香椿的味道。
进入小区大门时保安会仔细询问并登记来访者的姓名电话等信息,尽管小区安保严格,但几乎每家每户的窗户都被装上了铁护栏,朝南的阳台也被封闭。而杨绛先生居住了近40年的家却是个例外,窗户没有栅栏,阳台还是最初的样子。从楼下向上看,阳台上几只青花瓷花盆中种着的葱苗依然生长着。
在小区里碰到一位姓杨的89岁高龄的老大爷,他说自己在这里住了30多年了,以前也常碰到钱鐘书和杨绛两位先生。散步时大家也会相互问候。只是近几年杨绛先生不常下楼了,也难得一见。
据另一位在此住了近30年的大姐说,在这个百岁老人有好几位的小区里,杨绛先生算是年纪最长的,她为人很低调,这似乎是大家一致的看法。
北京晨报记者 柴春霞 文并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