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文底蕴深厚的话剧导演,儿子心中的好父亲,二十多位名演员的严师。8月28日凌晨,著名表演导演艺术家、濮存昕之父苏民于睡梦中离世,享年90岁。据濮存昕透露,苏老是凌晨4点在家中平静地走的。根据苏老生前意愿,家中不设灵堂,丧事一切从简。
苏民、濮存昕父子曾于2012年合作过话剧《李白》。本报记者 李继辉摄
苏民原名濮思洵,上世纪40年代开始便从事进步话剧运动。1952年北京人艺成立,苏民成为人艺的第一代演员。在人艺的舞台上,他曾扮演过1965年第一版《雷雨》中的周萍。当时的导演是夏淳,该版本《雷雨》汇集了人艺迄今为止最优秀的演员,是人艺历史上的巅峰之作。除了周萍,苏民还扮演过《蔡文姬》中的周进、《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中的格洛莫夫、《胆剑篇》中的范蠡等角色。1996年苏民以70岁的高龄,在电影《鸦片战争》中出演道光皇帝。
演而优则导,一向是北京人艺的传统。苏民转型话剧导演后,曾执导过《李白》《蔡文姬》《天之骄子》《虎符》《在街道上》等剧。北京人艺导演唐烨与苏民曾有过3次合作,苏民深厚的文化底蕴让她印象深刻。“苏导执导的多是非常有诗意的古装戏,他在古文、古诗上的造诣也非常高。”2001年苏民执导话剧《蔡文姬》时,唐烨是他的副导演。“当时苏导跟饰演曹操的演员说,让他去看《资治通鉴》。我特别震惊,因为苏导肯定看过并记住这本书,才会推荐给我们。”
有人说,苏民一辈子创造出来的最漂亮的作品,便是儿子濮存昕。濮存昕也表示,是父亲影响自己走上了艺术道路,他至今仍以父亲作为艺术标准。苏民与濮存昕的父子档在人艺可谓佳话,除了父导子随的复排版《蔡文姬》外,两人携手的原创历史大戏《李白》也是话剧舞台文人戏的经典之作。《李白》中,苏民不仅担纲导演,还亲自吟诵了李白的多首千古名篇。此外,这对父子在话剧表演上也多有传承,两人都演过《蔡文姬》中的周进、《雷雨》中的周萍。父子接棒出演,这在话剧舞台非常罕见。
“与其说我是一个导演,不如说我是一个演员。与其说我是一个演员,不如说我是一名老师。”苏民曾经这样评价自己。几十年来,他多次为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举办表演学员班,培养出各个年龄段的出色演员,为北京人艺舞台后继有人做出了贡献。许多活跃在舞台上的演员,如梁冠华、王姬、宋丹丹、徐帆、陈小艺、江珊等都是他的学生。在学生的眼里,苏民不仅是严厉的老师,也是讲究原则的君子。宋丹丹、王姬都曾表示,上学时特别害怕老师苏民。有一次宋丹丹在排练厅偷笑,苏民很严厉地批评她“再笑你就出去”。
苏民去世后,宋丹丹、梁冠华、冯远征等纷纷在微博上表示悼念。宋丹丹贴出她和苏民的数张合照,并写道:“感恩我最初走上艺术道路踏入艺术殿堂能够遇见您这样的老师!感谢您教我演戏育我做人,您的教导我会一直铭记在心。天堂的路您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