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陈忠实逝世 代表作《白鹿原》曾获茅盾文学奖

2016-05-19 10:45 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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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标题:著名作家陈忠实逝世 代表作《白鹿原》曾获茅盾文学奖

2016年4月29日7时40分,中国作协副主席、陕西作家协会原主席陈忠实先生辞世。

陈忠实,出生于1942年8月,中国当代著名作家,曾任西安市郊区文化馆副馆长、西安市灞桥区文化局副局长等,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陈忠实主要从事小说创作,1965年初开始发表散文,1979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其创作的小说《白鹿原》发行逾200万册,在国内外读者中反响强烈,被评论家认为是“一部渭河平原近现代50年变迁的雄奇史诗”,并被国家教育部列入“大学生必读”系列,是其代表著作之一。2006年,陈忠实以455万元的版税收入荣登作家富豪榜第13位,引发巨大关注,其主要作品有《白鹿原》、《生命之雨》、《告别白鸽》等。他的《青海高原一株柳》已被编入苏教版六年级上第15课。2016年1月22日,陈忠实入选2015“当当年度影响力作家”评选小说家榜前五名。

陈忠实于1965年初发表散文处女作,创作生涯已历45年。他主要从事小说创作,兼写散文随笔等,出版长篇小说《白鹿原》《陈忠实小说自选集》三卷、《陈忠实文集》七卷、散文集《生命之雨》《告别白鸽》《家之脉》《原下的日子》等著作76种。截止2009年,陈忠实及其作品共荣获文学奖21项,其中三部(篇)作品获得全国大奖,《信任》获1979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渭北高原,关于一个人的记忆》获1990~1991年全国报告文学奖,长篇小说《白鹿原》获第四届茅盾文学奖(1998);荣获省级以上文学奖17项,其中主要有:中篇小说《康家小院》获1983年《小说界》首届优秀作品奖,散文《原下的日子》获2004年《人民文学》优秀作品奖,短篇小说《日子》获2007年首届蒲松龄小说奖,短篇小说《李十三推磨》获2007年茅台杯人民文学奖、《小说选刊》2008年首届中国小说双年奖短篇小说奖、《小说月报》2009年第13届百花奖,2007年陈忠实荣获由中共陕西省委、陕西省人民政府颁发的首届陕西文艺大奖艺术成就奖。有多部(篇)作品被翻译成英、俄、日、韩、越、蒙古等语种文字出版。

《白鹿原》系陈忠实的代表作。据不完全统计,《白鹿原》已发行逾200万册,在国内外读者中反响强烈,在文学界评价很高。评论家认为,该作是一部渭河平原近现代50年变迁的雄奇史诗,一轴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小说成功地塑造了白嘉轩、鹿子霖、鹿三、朱先生这些具有深刻历史文化内含的的典型形象,成功地塑造出黑娃、白孝文、田小娥、鹿兆鹏、鹿兆海、白灵等年轻一代性格各异、追求不同、极具时代代表性的人物形象。著名学者范曾评价说,“陈忠实先生所著白鹿原,一代奇书也。方之欧西,虽巴尔扎克、斯坦达尔,未肯轻让。”西方学者评价说,“由作品的深度和小说的技巧来看,《白鹿原》肯定是大陆当代最好的小说之一,比之那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小说并不逊色。”

《白鹿原》被国家教育部列入“大学生必读”系列,被评为“百年百种优秀中国文学图书”(1900—1999),被中国出版集团列入“中国文库”系列,2008年11月入选深圳读书月组委会、深圳商报联合组织的“改革开放30年影响中国人的30本书”,2009年全文收入《中国新文学大系》出版。《白鹿原》是“30年30本书”唯一入选的中国当代长篇小说,也是《中国新文学大系》百年百卷中唯一全文入选的陕西作家长篇小说,“大系”第五辑(1976—2000)全文入选大陆和台湾作家共七部长篇小说。《白鹿原》已被改编成电影、秦腔、话剧、舞剧、连环画、雕塑等多种艺术形式。

[陈忠实生平]

陈忠实,男,汉族,1942年6月出生,陕西西安市灞桥区霸陵乡西蒋村人,1966年2月入党,1962年9月参加工作,高中学历,文学创作一级。

1959.09——1962.09,西安市第三十四中学学生。

1962.09——1964.08,陕西省西安市灞桥区灞陵乡蒋村小学教师。

1964.08——1968.08,陕西省西安市郊区毛西农业中学教师。

1968.08——1968.11,陕西省西安市郊区东李学校教师。

1968.11——1978.07,陕西省西安市郊区毛西公社党委副书记、革委会副主任。

1978.07——1980.02,陕西省西安市郊区文化馆副馆长。

1980.02——1982.11,陕西省西安市灞桥区文化局副局长、文化馆副馆长。

1982.11——1985.07,陕西省作协专业作家。

1985.07——1993.04,陕西省作协副主席、党组成员。

1993.04——1996.12,陕西省作协主席、党组成员。

1996.12——2001.12,中国作协第五届全委会委员,陕西省作协主席、党组成员。

2001.12——2016.4,中国作协第六、五届副主席,陕西省作协主席、党组成员。

中共第十三、十四大代表,中共陕西省委第七、八届委员会候补委员,中国作家协会第五届委员,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西安思源学院人文学院院长,西安石油大学学术委员会名誉主任,西安工业大学陈忠实当代文学研究中心主任。

2016.4.29,因病于西安西京医院去世,享年73岁。(资料来源于中国作家协会)

在远离尘嚣的环境里创作

陈忠实大部分时间都躲在西安市东郊灞桥区西蒋村的老家旧屋里,一求耳根清净,二求读书弥补文学专业上的残缺,三求消化他所拥有的生活资源,创作出数量上越来越多、质量上越来越高的文学作品来,直至一九九二年以发表第一部长篇小说《白鹿原》而一鸣惊人。《白鹿原》连载于一九九二年《当代》第六期和一九九三年《当代》第一期,一九九三年六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单行本。

陈忠实是一位拥有民族精神的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

《白鹿原》一出世,评论界欢呼,新闻界惊叹,读者争相购阅,一时“洛阳纸贵”。其畅销和广受海内外读者赞赏欢迎的程度,可谓中国当代文学作品中所罕见。迄今人文社的累计印数(含修订本、精装本和“茅盾文学奖获奖书系”)已达六十六万一千册,此外还收入他的“小说自选集”和“文集”,海外则有香港天地图书公司版、台湾新锐出版社版和韩文版、日文版先后面世。

《白鹿原》面世后确实出现了好评如潮,畅销不衰,一时“洛阳纸贵”的盛况,却也一直有不同的争论、批评乃至粗暴的压制。然而,牡丹终究是牡丹。尽管它本身还存在某些不足,但那些非科学的批评、压制,却无损于牡丹的价值、华贵和富丽。它先是荣获陕西第二届“双五”文学奖最佳作品奖和第二届“炎黄杯”人民文学奖。后来,略加修订的《白鹿原》又在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十九日荣获中国长篇小说的最高荣誉———第四届茅盾文学奖。一九九八年四月二十日,它的作者终于登上了北京人民大会堂的颁奖台。

《白鹿原》撼人心魄的高峰在一九八五年创作中篇小说《蓝袍先生》的时候,陈忠实便开始了关我们这个民族命运的深入思考。为了完成一部堪称为“一个民族的秘史”的死后可以放在自己棺材里当枕头用的大书,为了完成这部曾经拟名为“古原”,后来定名为《白鹿原》的长篇小说,陈忠实花了两三年的时间作了几方面的准备:一是历史资料和生活素材,包括查阅县志,地方党史和文史资料,搞社会调查;二是学习和了解中国近代史,阅读中国《近代史》、《兴起和衰落》、《日本人》、《心理学》、《犯罪心理学》、《梦的解析》、《美的历程》、《艺术创造工程》等中、外研究民族问题和心理学、美学的新著;三是艺术上的准备,认真选读了国内外各种流派的长篇小说的重要作品,以学习借鉴他人之长,包括研究长篇结构的方法。他特别重视的有中国当代作家的《活动变人形》(王蒙) 、《古船》(张炜) ,外国作家的则有《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马尔克斯),莫拉维亚的《罗马女人》以及美国谢尔顿颇为畅销的长篇和劳伦斯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作了这些准备和思考之后,他认识到只有回到老家小屋那个远离尘嚣的环境里,才有望实现自己的宏愿。

陈忠实的老家在西安市东郊灞桥区西蒋村。这是南倚白鹿原北临灞河的小村落,全村不足百户人家。虽然由此到西安只有不足一小时的、约二十五公里的车程,然而却是天然的僻静,最适合沉心静气地思索和精雕细刻地写作。村里每一家的后院都紧紧贴着白鹿原的北坡。横亘百余华里的高耸陡峭的塬坡遮挡了电视信号,电视机在这里也只好当收音机用,只能听听新闻和音乐之类。但这离西安闹市不远的地方确实没有工业污染。只要灞河不断流,河川便清澈见底;还有错落的农舍,一堆堆的柴火或麦草垛;平展宽阔的庄稼地;河边、塬坡上有树林,那里有狐狸、獾、稚鸡、呱啦鸡、猫头鹰等等,真是一派田园风光。

转过村里那座濒临倒塌的关帝庙,便是陈忠实从老爷、爷爷和父亲流传下来的家园。在家园大门前不过十米的街路边,有忠实亲手栽下的昂然挺立的法国梧桐。这本来只有食指粗的小树,在陈忠实决心动手写《白鹿原》的一九八八年的早春栽下,四年后它便长到和大人的胳膊一般粗,终于可以让它的主人享受到筛子般大小的一片绿荫了。它是陈忠实为了写成《白鹿原》这几年来所付出的一切艰辛,所耗费的心血,乃至他所忍受的难耐的寂寞的活生生的见证。《白鹿原》在中国当代文坛上,毫无疑问是小说丛林中的一棵枝叶茂盛、葳蕤光辉的大树,确确实实是一座拔地而起的风光无限、撼人心魄的高峰。

史诗一般的《白鹿原》

该小说是一部渭河平原50年变迁的雄奇史诗,一轴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

这是一部渭河平原50年变迁的雄奇史诗,一轴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主人公六娶六丧,神秘的序曲预示着不祥。一个家庭两代子孙,为争夺白鹿原的统治代代争斗不已,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话剧;巧取风水地,恶施美人计,孝子为匪,亲翁杀媳,兄弟相煎,情人反目……大革命,日寇入侵,三年内战,白鹿原翻云覆雨,王旗变幻,家仇国恨,交错缠结,冤冤相报代代不已……古老的土地在新生的阵痛中颤栗。

白嘉轩后来,引以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第六房女人胡氏死去以后,母亲白赵氏仍然坚持胡氏不过也是一张破旧了的糊窗纸,撕了就应该尽快重新糊上一张完好的。

他在去请阴阳先生的路上,无意间发现了传说中的白鹿。白嘉轩用先退后进的韬略,借助冷先生的撮合,谋到了是鹿家的那块风水宝地。随即给父亲迁坟。

第七个新婚之夜。嘉轩看着吴女,他躺下来。那温馨的气息像玫瑰花香一样沁人心脾,心里的灰冷渐渐被逐出,又潮起一种难以抑制的焦渴。他鼓起勇气伸手把她揽进怀裹,抚摸她的脖颈、丰腴的肩膀和最富诱惑的胸脯。她默默地接受了,没有惊慌也不反抗。她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抖着身子,出气声变得急促起来。他受到鼓舞,就把手往腹部伸去,却触到了一只倒霉的小棒槌,猛的仙草一把一个扯掉了腰带上的六个小棒槌,「哗」地一下脱去紧身背心,两只奶子像两只白鸽一样扑出窝来,又抹掉短裤,赤裸裸躺在炕上说:”哪怕我明早起来就死了也心甘!”

白嘉轩从山里娶回来第七个女人吴仙草,同时带回来罂粟种子。罂粟种植的巨大收益比鸦片的香气更具诱惑。一座完整的四合院便以其惹人的雄姿稳稳地盘踞於白鹿村村巷里。这年春天,正当罂粟绽开头茬花蕾的季节,白鹿书院的朱先生吆着牛扶着犁,毁了白嘉轩的罂粟。朱先生所做所为,顷刻之间震动了白鹿原。十天不过,川原上下正在开花的罂粟全都犁毁。

结婚一年后,这个小厢房厦屋的士炕上传出一声婴儿尖锐的啼哭。仙草心安理得地享受了婆婆白赵氏无微不至的服侍。坐满了月子。第二个孩子出生以后取名骡驹,这个家庭里的关系才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由罂粟引种成功骤然而起的财源兴旺和两个儿子相继出生带来的人丁兴旺,彻底扫除了白家母子心头的阴影和晦气。她第八次坐月子,生了白灵!

传说又一年二伏天降流火,大如铜盆小如豆粒的火团火球倾泻下来,房屋焚为灰烬;人和牛马猪羊犬全被烧焦,无法搭救无计逃遁自然无一幸免;祠堂里的神轴和椽子檩条又一齐化为灰烬,村庄的历史又一次成为空白。至于蝗虫成精,疫疠滋漫,已经成为小灾小祸而不值一谈了。活在今天的白鹿村的老者平静地说,这个村子的住户永远超不过二百,人口冒不过一千,如果超出便有灾祸降临。这个村庄后来出了一位很有思想的族长,他提议把原来的侯家村(有胡家村一说)改为白鹿村,同时决定换姓。侯家(或胡家)老兄弟两个要占尽白鹿的全部吉祥,商定族长老大那一条蔓的人统归白姓。老二这一系列的子子孙孙统归鹿姓;白鹿两姓合祭一个祠堂的规矩。一直把同根同种的血缘维系。改为白姓的老大和改为鹿姓的老二在修建祠堂的当初就立下规矩,族长由长门白性的子孙承袭下传。

白嘉轩怀里揣着一个修复祠堂的详细周密的计划走进了鹿子霖家的院子。翻修祠堂的工程已经拉开。嘉轩和鹿子霖分头负责。这年夏收之后,学堂开学了。五间正厅供奉着白鹿两姓列宗列宗显考显妣的神位,西边三间厦屋,作为学堂,白嘉轩和鹿子霖,商定一块去白鹿书院找朱先生,让他给推荐一位知识和品德都好的先生。朱先生推荐了白鹿原东边徐家园的徐秀才。白嘉轩的两个儿子也都起了学名,马驹叫白孝文,骡驹叫白孝武,他们自然坐在里边。鹿子霖的两个儿子鹿兆鹏和鹿兆海也从神禾村转回本村学堂。在白嘉轩的劝说下,鹿三让黑娃进了学堂。

鹿子霖一上任乡约,就建起了滋水县白鹿仓第一保障所。第一保障所创建成功,并举行了隆重的庆祝活动。鹿子霖首先约请了顶头上司总乡约田福贤,还邀请了第一保障所所辖管的十个村子里的官人——包括白嘉轩在内的各村的族长。

在闹“交农”事件的前后一年多时间里,《乡约》的条文松弛了,村里竟出现了赌窝,窝主就是庄场的白兴儿。白嘉轩把白兴儿等人叫到祠堂院子的槐树下着人用一条麻绳把那八双手捆绑在槐树上,然后又着人用干枣刺刷子抽打,八个人的粗的细的嗓门就一齐哭叫起来。那五个输家被解下来,趴在地上叩头:“嘉轩爷(叔哥)我再也不……”白嘉轩却冷着脸呵斥道:“起来起来!你们八个人这下记住了没?记住了?谁敢信啊!把锅抬过来---”几个人把一只大铁锅抬来了,锅里是刚刚架着硬柴烧滚的开水。白嘉轩说:“谁说记下了就把手塞进去,我才信。”几个输家咬咬牙就把手插进滚水里,当即被烫得跳着脚甩着手在院子里打转转。白兴儿和两个赢家也把手插进滚水锅里,直烫得叫爸叫爷叫妈不迭。白嘉轩说:“我说一句,你们再记不下再赌的话,下回就不是滚水而是煎油!”

这年新年前夕白嘉轩研了墨,裁了红纸,让孝文孝武白灵三人各写一副对联:“谁写的好就把谁的贴到大门上。”结果自然是白灵独出风头,春节,二姐和皮匠二姐夫带着两个女儿来拜年,那两个外甥女公开纵容灵灵到城里去上学。白灵说:“爸!我该进城念书了。”白嘉轩第一次对白灵冷下脸来说:“你的书已经念够了。城里不去,十天后,白灵突然失踪。白嘉轩找到城里皮匠姐夫家,白灵和两个表姐正挎着书包放学回来。白灵说:“爸!你要是逼我回去,我就死给你看!”说着就抓起皮匠铰皮子用的一把大铁剪子支到脖子上。白嘉轩一句话没说就回到原上来。

黑娃外出打工,却引回了举人家的小老婆——小娥回到白鹿村,被白鹿两家不容后,他们住进了村子东头一孔破塌的窑洞。

一队士兵开进白鹿原,驻进田福贤总乡约的白鹿仓里。杨排长用乌黑的枪管对白嘉轩说:“马上回村给我敲锣。你再敢说半个不字,老子就打断你的腿,叫你爬着给我敲。”说着就拉开枪栓,推上子弹:“你是不是想尝尝洋花生的味儿了?”白嘉轩敲了锣。白鹿村的男女老幼都被吆喝到祠堂门外的大场上。杨排长讲了话,征粮的规矩是一亩一斗,不论水地旱地更不按“天时地利人和”六个等级摊派。黑娃受兆鹏鼓舞夜里烧了白鹿仓。

朱先生重新回到白鹿书院,组织起来一个九人县志编撰小组。白嘉轩在乌鸦兵逃离后的第五天鸡啼时分,就起身出门去看望在城里念书的宝贝女儿灵灵,却发现她和鹿兆海在一起。鹿兆海在补堵被围城的军队用枪炮轰塌的城墙豁口时。挨了枪子儿,白灵几乎天天都到临时抢救医院去看望他。鹿兆海即将出院的时候,学校的那位英文教员来看望他时正式通知他:“你被接纳为中共党员了。”白灵掏出尹那枚铜元递给鹿兆海。鹿兆海在手里抚摸了一会儿,又交给白灵说:“你保存着好。”俩人推让的当儿,英文先生转着好奇的眼睛:“定情物?”鹿兆海和白灵都红了脸,却极力否定说:“不是,它更有深意。”在此同时鹿兆鹏加入了共产党,黑娃受兆鹏的鼓动在白鹿原掀起了“风搅雪”,砸了祠堂,抓了田福贤。

白灵回家探亲,在与鹿兆鹏接触时给她留下这样一种印象,鹿兆鹏是一件已经成型的家具而鹿兆海还是一节刚刚砍伐的原木,鹿兆鹏已经是一把锋利的斧头而鹿兆海尚是一圪塔铁坯,他在各方面都称得起一位令人钦敬的大哥哥。

蒋介石策动了“四·一二”政变,国共分裂了。鹿兆海认为国民党才是他的选择,而白灵却改投共产党,两个人的感情出现了裂痕,鹿兆鹏和黑娃等人开始了亡命的生活。习旅长观看完黑娃的射击比赛就把他调进旅部警卫排,在队伍被打散后,黑娃慌不择路的当上了土匪“二拇指”,在打家劫舍中,他唆使手下打折了白嘉轩的挺直的腰杆,并且杀死了鹿太桓。田福贤下套捕捉黑娃,小娥为了救黑娃去求鹿子霖,鹿子霖乘机“爬灰”。却被白嘉轩搅了兴致,为了报复他唆使小娥勾引白孝文,年轻的一代在小娥的“教育”下真正成“人”了,白孝文在受刑后撕下了面具,终于在小娥面前显示了自己的强大和雄健。

一场异常的年馑临到白鹿原上。饥馑是由旱灾酿成。白嘉轩率村民,伐神取水。求雨雨不降,畏寒寒偏来!当这场年馑刚刚注定要来的先一年初冬,饿殍堆积,白孝文在分家之后,饥饿难忍之下卖掉了土地,毒隐的逼迫有卖掉了房屋,沦为乞丐。

原本要白孝文“现世”的鹿子霖,却无意中给了他新的生命,到滋水县保安大队仅仅一月,孝文身体复原了信心也恢复了,他第一次领晌之后,就去酬答指给他一条活路的恩人田福贤和鹿子霖,并打算把剩余的钱给小娥,但小娥却神秘的死了!黑娃一知道小娥被杀的消息,他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出来的就是鹿子霖那张眼窝很深鼻梁细长的脸。就在黑娃准备杀死白嘉轩时,鹿三抖出句话来——人,是我杀的。

朱先生重新开始因赈济灾荒而中断已久的县志编纂工作,一度冷寂的白鹿书院又呈现出宁静的文墨气氛。他四处奔走的劳顿和风尘早已消失,饥饿造成的恐怖阴影却依然滞留在心间,眼前时不时地映现出舍饭场粥锅前拼死拥挤的情景,尽管这样,他的心头还是涌起案头文字工作的渴望和生气。

白灵激进的行为使她很快成为党的骨干力量,就在此时她与鹿兆鹏发生了感情,当鹿兆海来哥的住宅接嫂子时却发现是已怀孕的白灵!白灵在兆海的掩护下逃到了南梁根据地,然而在肃清运动中,遭到了“清洗”被活埋了。

白鹿原又一次陷入毁灭性的灾难之中。一场空前的大瘟疫在原上所有或大或小的村庄里蔓延,一切村庄里的一切人,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孩子,穷人和富人,都在这场无法抵御的大灾难里颤抖。白鹿村被瘟神吞噬的第一个人却是鹿三的女人鹿惠氏,仙草倒显得很镇静。从午后拉出绿屎以后,她便断定了自己走向死亡的无可更改的结局。鹿三被小娥附了身,一身正气的族长,力排众议造了镇妖塔,瘟疫终于停歇了。

鹿子霖许久以来就陷入一种精神危机当中。鹿子霖瞥见被公开枪毙的郝县长的一瞬间,眼前出现了一个幻觉,那被麻捆缚的人不是郝县长,而是儿子鹿兆鹏。

白孝文终于从大姑父朱先生口里得到了父亲的允诺,准备认下他这个儿子,宽容他回原上。白孝文开始进入人生的佳境,升为一营营长,负责县城城墙圈内的安全防务,成为滋水县府的御林军指挥。他的名字很快在本县大街小巷市井宅第被人传说;被人注目和被人传说本身就是一种荣耀,显示出这个有一双严厉眼睛的人开始影响滋水的社会政治和生活秩序……,就在白嘉轩从族人热烈反响里得到荣耀和心理补偿时,却被来家搜捕白灵的兵,搅乱了心情。

朱先生的县志编纂工程已经接近尾期,经费的拮据使他一筹莫展,朱先生忍不住撂出一句粗话:“办正经事要俩钱比求割筋还难!”朱先生约一帮文人去从军,但意外的发现鹿兆海在中条山阵亡讣告内容的虚假。

滋水县境内最大的一股土匪归服保安团的消息轰动了县城。鹿黑娃的大名鹿兆谦在全县第一次公开飞扬。黑娃被任命为营长,并且娶了妻子,开始向有思想的人转化,他回乡去探亲,重新被这个家族容纳了。而鹿三却在孤独中死去。黑娃接受鹿兆鹏的意见倒戈反将,却依旧死于肃反派的屠刀之下。朱先生在坟墓中的言语,却成了造反派们永远解不开的谜。

鹿子霖重新雇了长工,赎回坐监期间被女人卖掉的土地,家底开始垫实起来。可是在枪毙岳维山、田福贤和鹿黑娃时,他变成了痴呆。白嘉轩看着鹿子霖挖出一大片湿土,被割断的羊奶奶蔓子扔了一堆,忽然想起以卖地形式作掩饰巧取鹿子霖慢坡地做坟园的事来,儿子孝文是县长,也许正是这块风水宝地荫育的结果。他俯下身去,双手拄着拐杖,盯着鹿子霖的眼睛说:“子霖,我对不住你。我一辈子就做下这一件见不人的事,我来生再世给你还债补心。”

评论:《白鹿原》一个民族的秘史

“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作者陈忠实以巴尔扎克这句名言做为小说的题记,表达出其创作这部长篇小说的宏愿与艺术追求。白鹿原做为清末民初解放前夕中国历史的见证,可以视为民族历史发展的一个缩影。以政治文化角度看,其社会结构有以田福贤、岳维山为代表的国民党反动势力,有以鹿兆鹏、白灵为代表的共产党革命力量,有以鹿兆谦(黑娃),大拇指为代表的农民土匪武装。以民间文化角度看,有以白嘉轩、鹿子霖为代表的宗法家族团体,有以朱先生为代表的白鹿原的精神领袖。阶级矛盾、家族纷争、利欲情欲的角逐,相互融汇交织,构成白鹿原半个多世纪的“民族秘史”。(参见王仲生《人与历史,历史与人——再评陈忠实的〈白鹿原〉》,《文艺理论与批评》,1993年第6期)

作者曾自道,这部小说是自己的艺术体验和艺术能力来展示“这个民族生存的历史和人的这种生命体验的。”纵观全书,我们会发现制约和影响白鹿原这块土地人物行为的文化因素有以下几项:宗法观念、性、权势、谶兆预言。

陈忠实谈文学:还停在圈内

陈忠实认为,人们对当代文学之所以有诸如“死亡”诸如“不再神圣”的议论,大约是对某些浮泛文坛的玩文学的现象产生失望。“到美国坐地铁坐汽车,站前的书摊上卖着各种流行杂志和流行小说。旅客花小钱买一本,看看热闹和离奇,下车时就扔到废物箱里了。据说有一批专门写作这种读物的作家,写得快出得快,收益颇丰,却也不计较在文坛的排名。然而这并不妨碍一个又一个堪称伟大的作家在美国出生。用一句话概括,不以文学为神圣而乐在玩中的作家尽可以继续玩下去,还以文学为神圣的作家仍然在探索着艺术的新的途径。”陈忠实说。

而对于一些“身体写作”“行走写作”“零度写作”等号称“有以腐朽为美,有以残酷为美,有以淫秽为美”的所谓文学,陈忠实说,只能热炒热闹一阵儿便迅速冰锅冷灶,形不成倾向。

他分析说,这些停息一波又起一波的写作现象,主要是一个商业利益的驱使,出版方想以此谋利,写作者也以此获得厚酬。还有“名”的诱惑,不能正道出名就想绝招歪招。

在回答“文学还有多大力量”这个问题时,陈忠实这样评价的文学作品:即使是一些被评论家叫好的作品,也仅仅只是在文学圈子里反响一阵儿,很难走向普通的非文学职业的读者群里。这样,这些被好评的作品的影响力,也只是局限在文学圈子里被评说的阁楼上,对社会生活各个阶层的读者完全陌生,更谈不上影响力量的大小和有无了。

之所以确信未来文学前景的乐观,陈忠实认为首先是时代的进步,思想的开放,信息的流通,年轻作家可以获得诸多的思想启示和艺术形式的参照借鉴。再教育的普及和作家文化素养的奠基,都比老一代作家雄厚得多了,艺术视野更开阔,起步会更高,思想力度会更具穿透的深度,优秀的作家和伟大作品,肯定会出现,只是一个时日长短的事。

小说《白鹿原》的生命力

长篇小说《白鹿原》是一部渭河平原50年变迁的雄奇史诗,是一轴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已被改编为同名电影、话剧、舞剧、秦腔等多种艺术形式,凭借该作品,当代著名作家陈忠实荣获第四届“茅盾文学奖”。

散文集《白鹿原上》,正是展现该作品背后的文化与精神。该散文集分为“陪一个人上原”、“绿风”、“半坡猜想”、“晶莹的泪珠”四个部分,收录了《原下的日子》、《告别白鸽》等33篇作品,细述了白鹿原乃至关中地区的独特风貌,洋溢着浓厚的乡土气息和人文情怀。书中另有16幅经典插图,再现原上瑰景。

电影版《白鹿原》《白鹿原》是根据陈忠实的同名小说而改编的,由王全安执导,张丰毅、张雨绮、段奕宏等主演。该影片筹备9年、拍摄3年,于2012年2月15日全球首映。影片以“白家”和“鹿家”在白鹿原上的争斗为背景,主要表达北方农民生存状态中那种耐人寻味的原生态的东西。对于电影被删减,导演直言电影和小说当然要保持一致。该片已于2012年9月15日在内地公映。

这是一部渭河平原50年变迁的雄奇史诗,一轴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

主人公六娶六丧,神秘的序曲预示着不祥。一个家庭两代子孙,为争夺白鹿原的统治代代争斗不已,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话剧;巧取风水地,恶施美人计,孝子为匪,亲翁杀媳,兄弟相煎,情人反目……大革命,日寇入侵,三年内战,白鹿原翻云覆雨,王旗变幻,家仇国恨,交错缠结,冤冤相报代代不已……古老的土地在新生的阵痛中颤栗。

厚重深邃的思想内容,复杂多变的人物性格,跌宕曲折的故事情节,绚丽多彩的风土人情,形成作品鲜明的艺术特色和令人震撼的真实感,是近年来不可多得的长篇力作。

本书包括:自序“人生笔记”的笔记、师表·友情·亲情、第一次投稿、敬上一杯酒、默默此情谁诉、晶莹的泪珠、何谓良师——我的责任编辑吕震岳、为了十九岁的崇拜——追忆尊师王汶石、释疑者、柳青的警示、活着,只相信诚实、别路遥、虽九死其犹未梅、何谓益友——我的责任编辑何启治、有剑铭为友、陪一个人上原——导演林兆华印象、旦旦记趣、家之脉、三九的雨、山·水·树·鸟、又见鹭鸶、拥有一方绿阴——《我的树》之一、绿蜘蛛,褐蜘蛛——《我的树》之二、绿风——《我的树》之三、火晶杮子、一株柳、种菊小记、告别白鸽、拜见朱鹮、家有斑鸠、遇合燕子,还有麻雀、永远的骡马市、皮鞋·鳝丝·花点衬衫、在河之洲、关于一条河的记忆与想像、行程·体验·言说等内容。

这是以《白廘原》获茅盾文学奖的陈忠实的一本写关中故事的短篇小说集,写得朴素,硬朗,好看。

即使在《白鹿原》创作的准备和实际写作的六年时间里,我仍然抑止不住生活急骤变化的冲撞,抽空寻隙写下了几个短篇小说,没有使这一段时间留下空缺。新世纪伊始,我重新开始短篇小说的写作操练,像以往一样,且不论在艺术上做过何样谋算,而内容依然是把着现实生活运动的脉搏。这样,这些短篇小说就大致勾勒或者说记录着新时期二十余年来,我从中国乡村一隅(关中)所把握到的社会生活变幻起伏的脉象。编这本以关中命名的短篇小说集,竟令我心中一动,我终于有机会把我的家园关中打上我的书的封面了。——陈忠实

第一辑 我的树我的鸟 又见鹭鸶  告别白鸽  拜见朱鹦  家有斑鸠 遇合燕子,还有麻雀 拥有一方绿荫  绿蜘蛛,褐蜘蛛  绿风  火晶柿子  父亲的树  回家折枣  种菊小记 第二辑 我的原我的关中 生命之雨 喇叭裤与“本本” 三九的雨  漕渠三月三  原下的日子  为城墙洗唾  粘面的滑稽  遥远的猜想 孔雀该飞何处  乡谚一例  也说乡土情结  两个蒲城人 永远的骡马市  一把铁勺走天下 在河之洲 关于一条河的记忆和想象  陪一个人上原  半坡猜想 娲氏庄杏黄 1980年夏天的一顿午餐

20世纪是一个不寻常的世纪。20世纪的社会生活风云激荡,沧桑巨变, 20世纪的华文文学也波澜壮阔,气象万千。以其大起大伏、大开大阖的自身演进,书写了中华民族五千年华彩乐章中光辉灿烂的一页。以名家联袂名作的方式,检阅和展示20世纪中国文学所取得的丰硕成果与长足进步。本书是 “世纪文学60家”系列之一,“世纪文学60家”丛书入选作家均以“精选集 ”的方式收入其代表性的作品。在作品之外,还请有关专家撰写了研究性序言,编制了作家的创作要目,其意在于为读者了解作家作品及其创作上的特点和文学史上的地位,提供必要的导读和更多的资讯。 他——这个脸上已是沟沟壑壑、满脸沧桑,却有一双炯炯有神大眼睛的五十六岁的汉子,就是现当代作家陈忠实,一个厚积薄发的作者,1993年以长篇小说《白鹿原》一举成名,该作品集家庭史民族史于一体,以厚重的历史感和复杂的人物形象而在同类作品中脱颖而出,成为当代文学中不可多得的杰作之一。这个一九四二年诞生于南倚白鹿原北临灞河的那个叫作西蒋村的孩子,几十年前曾经穿着鞋底磨穿的旧布鞋,脚后跟淌着血从这不足百户的小村子里走向灞桥,走向西安,如今却堂堂正正地走向北京,走向世界,攀登上中国当代文学殿堂的高峰。

(本文综合新华社、光明日报、中国新闻网、中国作家网、新浪博文、凤凰网报道资料编辑整理)

责任编辑:王双(QJ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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