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伊用600幅画稿带你看长征

2016-04-29 08:00 京华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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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标题:个人作品展在中国美术馆开幕

4月28日,“沈尧伊作品展十年汇选”在中国美术馆开幕。本次展览是对年逾古稀的知名艺术家沈尧伊从2005年至2015年所绘作品的集中呈现,涵盖了连环画、版画和油画。其中,最吸引观众的无疑是《长征·1936》,这套画稿多达600幅的连环画,被沈尧伊视为其代表作《地球的红飘带》的姊妹篇。在北京画院院长王明明看来,沈尧伊是一个了不起的导演,“把‘长征’这样的史诗,像导演一样,通过高超的技法和自己的语言方式,完美地体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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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义会议》 1993年末,沈尧伊在中国美术馆举行《地球的红飘带》连环画原作展览。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今国家博物馆)馆长观展时遇见沈尧伊,得知画家欲将连环画中遵义会议的一幅画成油画的意向,希望他能为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创作遵义会议油画。沈尧伊再次深入遵义地区实地写生,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对草图反复推敲和修改,广泛查找人物参考资料及画面中需要的各种道具的历史资料。据沈尧伊回忆,在1994年至1997年这段时间里,不论是酷暑还是寒冬,他都是蹬着自行车来到博物馆画这幅画。

开幕现场

时隔十余年,再呈大型画展

这不是沈尧伊第一次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展,“上一次是2004年,当时展出的‘长征之路——沈尧伊风景画展’,而此次展览聚焦的是近10年的创作”。本次展览是沈尧伊于2005年至2015年作品的一次成果展,也是长征胜利80周年的纪念展。展览分为《长征交响组画》油画展、《长征·1936》连环画选展、风景画和风俗画三大部分。

昨天的开幕现场俨然是一场老友的聚会。杨力舟、王迎春、闻立鹏、杨先让、苏高礼等老一辈艺术家都来了,其中,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让沈尧伊很激动,“这是我在央美附中读书时的杨老师,今年已经90高龄”。这位杨老师同样是徐悲鸿之子徐庆平的老师,“她也教过我,严格来说,沈先生是我的师兄,比我大两届”,他向记者回忆当年在附中读书时的情景,“那时候沈尧伊非常勤奋”。

开幕式在沈尧伊两位外孙带来的小提琴《大漠胡杨幻想曲》中结束。该曲目出自沈尧伊夫人、中央音乐学院教授赵薇之手,“我在画《西征东归》时,她去我画室,正好看到了其中描绘不死的胡杨那一段,她很常感动,我画室中正好有钢琴,她随即坐下,弹了一段曲子”。沈尧伊说。经过加工,最后变成了今天的《大漠胡杨幻想曲》。

痴迷“长征”

独自走访,积累素材接近历史

沈尧伊告诉记者,他从1975年起便以长征为主线创作了版画、油画、连环画等绘画作品,至今已经多次独自走访长征路线。

很多艺术家创作历史主题作品只是看看资料和图片,沈尧伊为何要“为难”自己?“长征虽举世闻名,但在图像方面几乎是‘空白’”,沈尧伊所指的是,在史学家划定的时间段里,长征留存的摄影非常少见。“据我所知,中央红军、红四方面军目前为止一幅未见,而红二方面军有8幅,红二十五军有7幅”。由于摄影史料的缺失,加之主观科学态度的不足,造成在长征有关读物或者展览中,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中图像的混乱,“张冠李戴的不严肃现象比比皆是”,沈尧伊觉得,这不能不是个极大的遗憾。

又是一个对细节极其苛刻的画家,他曾说,从事历史题材创作的画家,首先要具备与军史专家平等对话的能力,而比起史学家来,历史在画家的眼中还要更加可触可感、细致入微,“如说红军戴的八角帽,一方面军和四方面军就不一样,每个人的也都不一样。因为当时红军没有被服厂,衣帽都是自己做的,不可能整齐统一。”又如,他们拿的枪、背的包袱和手榴弹,为了这些细节沈尧伊曾反复登门请教老红军,在长征路沿途询问当地的老百姓。

沈尧伊对于历史的了解,让王明明感到震惊,“他精通党史,完全画成了自己内心的一个整体”。

业内评价

摆脱技法束缚像了不起的“导演”

因为连环画《地球的红飘带》,王明明非常钦佩这位执着而勤奋的画家,“我认为这是几十年来,最为经典的一套红色连环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王明明一直在追踪这套连环画的原稿,“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排除很多好友及收藏家丰厚的条件,沈先生最后决定,把926幅作品捐给北京画院”。

在王明明看来,执着于“长征”的沈尧伊可以给当下画家带来诸多启示,“现在也有不少历史主题的创作,作为评委,我看过不少创作草图,发现大家习惯了坐在画室里画照片、画模特。我知道很多艺术家很少接触那一段历史,但这样是创作不了经典艺术的”。

王明明认为,一件经典作品的产生应该具备三大要素,“画家应该有自己的思考、有激情、有高超的技法。而在创作中,最终又会把技法扔掉”。王明明举例说,如果按照既有的标准,沈尧伊的很多作品都呈现的是没有画完的状态,“实际上他是把技法扔掉了,摆脱了技法的束缚,作品完全是一种情感的表露,这恰恰是艺术家最可贵的东西”。他觉得,“沈先生像一个了不起的导演,能把‘长征’这样的史诗,像导演一样,通过高超的技法和自己的语言方式,完美地体现了出来”。遗憾的是,当前不少艺术家没有想清楚“如何去面对那一段历史,用什么样的方法去面对那一段历史”。

责任编辑:纪敬(QC0003)  作者:易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