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存壮（右）生前与儿子葛优的合影。东方IC供图
昨天（3月4日）是文艺界一个悲伤的日子，两位老艺术家同日与世长辞。昨日凌晨零时32分，素有“中国的夜莺”之称的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声乐教育家周小燕教授因病在上海去世，享年99岁，走完了她近一个世纪的音乐人生。随后，上午8时33分，著名表演艺术家葛存壮因脑梗引发心脏衰竭逝世，享年87岁。葛老去世的消息传出后，刘晓庆、章子怡、冯远征、吕丽萍等人在微博上表示哀思，众多网友也纷纷发文哀悼。
葛存壮 晚年好钓鱼摄影，曾盼抱孙子
今天的年轻观众可能对葛存壮有些陌生，对其子葛优更为熟悉。但葛存壮从影60多年，拍摄了50多部电影，塑造过一系列经典反派形象，如《红旗谱》中的恶霸冯兰池、《小兵张嘎》中的龟田队长、《南征北战》中的敌参谋长、《神秘的大佛》中的沙陀爷。葛存壮和老艺术家陈述、刘江、陈强、方化，曾经一起并称为中国银幕“五大反派”。
葛存壮1929年1月13日出生于河北省衡水市，1947年考入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文工团当演员，1949年加入东北电影制片厂，开始电影演员生涯。1953年又被调到北京电影制片厂，曾被称作北影厂独当一面的“反一号”。有网友感慨：葛老曾是银幕上的小配角，一辈子大多演反派角色，当了几十年绿叶却对每一句台词热忱依旧，是名副其实的“大演员”，获得完美丰沛的艺术人生。
1997年，葛存壮因出演电影《周恩来伟大的朋友》而获得金鸡奖最佳男配角奖。之后，因年事渐高，葛存壮的作品逐渐减少。近年来他也偶尔出现在影视剧中，如2006年他出演电影《爱情呼叫转移》，2009年在电影《建国大业》中扮演文化界代表，2013年在电视剧《徐悲鸿》中饰演齐白石。
晚年葛存壮的生活相当丰富，不仅养狗、养鱼、摄影、养花，还参加了中华名人垂钓俱乐部，经常去郊区的鱼塘垂钓。“他是北影厂老年摄影协会的老会员，特别喜欢摄影，家里有很多老相机。身体出行不方便后，他就在楼上透过窗户拍照片，看到路上的老头儿、老太太、美女，他都会拍下来。”北影厂摄影协会会长田清保说，葛老的摄影水准挺高，自己和他经常有交流，几年前还在北影厂小区给他办了一场摄影展。
葛存壮还热心于公益事业，在2009年被评为中国慈善排行榜十大慈善明星之一。住在北影厂小区时，他还经常参加社区联欢活动。“葛存壮非常平易近人，没有老艺术家的架子，给大家演小品，和居民打成一片。”田清保说。葛存壮生前教育葛优八个字：“谦虚谨慎，戒骄戒躁”。“每当我获奖回到家，老爷子肯定嘱咐我‘别那么牛气、别不理人’‘见到邻里街坊要打招呼’。”葛优曾这样回忆。
葛存壮曾夸葛优是自己这辈子最好的“作品”。不过，他生前很想抱孙子，这个愿望未能实现。另一遗憾是，他未能和葛优同台演戏。葛优去年无新作上映，其实一直在陪病中的父亲。前不久，葛优出席澳门国际电影节时透露：“家里老人有事，一直在照顾，这个比工作重要很多。”导演尹力还透露，中国影协主席团最近已一致通过将今年金鸡百花奖终身成就奖授予葛存壮，然而没有等到颁奖的那一天，葛老已经与世长辞。
曾与葛存壮合作过的吕丽萍表达哀悼：“我们内心万分悲伤，中国失去了一位伟大的电影表演艺术家。我非常有福气能和他老人家合作。”曾与葛存壮四度合作的刘晓庆也在微博上称自己“泪飞顿作倾盆雨，怀念我们永不能忘的深厚情谊”。章子怡和冯远征均发微博称：“葛老爷子一路走好，优哥及家人节哀！”陈凯歌、张国立更是褒赞葛存壮是“伟大的艺术家”，感叹以后不会有这样的艺术家了。
音乐家周小燕。谢震霖摄
周小燕 视学生如子女，98岁曾排歌剧
周小燕1917年8月17日生于湖北武汉，1935年考入上海国立音乐专科学校。20岁时，她在抗战烽火中的武汉江边含泪首唱《长城谣》，打动了无数仁人志士，也让这首歌谣传遍中国大江南北。1938年周小燕辗转赴巴黎学习声乐。1945年她登上巴黎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以贯通中西的唱法演绎了歌曲《紫竹调》和《红豆词》，令世界舞台第一次对中国的美声歌唱家刮目相看，她也因此被誉为“中国的夜莺”。她的歌唱代表作还有《神女》《最后的胜利是我们的》《蚌壳》等。
作为中国近现代声乐教育奠基人之一，周小燕早在1949年就开始担任上海音乐学院声乐系老师。谈到自己的教学理念，她曾表示，学美声不是为了追求技术上的先进，是为了用科学的发声技巧，为本民族音乐文化服务，向世界传递中国的歌声。60余年来，她培养了廖昌永、张建一、魏松等一大批优秀声乐人才，桃李满天下。年过九旬，周小燕依旧每天都在家中给学生上课。
“老师病重时，还在不断地跟我们说，想给学生们上课。我们这些学生，都把她当做妈妈一样。其实，她对学生付出的关心与爱护，比她对自己亲生的子女要多得多。”回忆起恩师，歌唱家廖昌永不住哽咽，“老师的生活很简单，她几乎把所有心力都放在了教学上。她还经常和我们抱怨她的时间不够用，总说希望能帮助到更多的学生。”
周小燕致力于将中国歌剧推向世界。1988年，71岁的她创办了“周小燕歌剧中心”，担任艺术总监。歌剧中心以不同于国有院团的全新体制运作，排演了《弄臣》《茶花女》等国外经典，以及《原野》等中国精品剧目，推动中国歌剧走向世界。2014年10月，98岁高龄的周小燕仍亲任艺术总监，参与由廖昌永、黄英等歌唱家主演的原创歌剧《一江春水》的编排。她曾先后荣获中国音乐艺术最高荣誉奖“金钟奖”，法国政府授予的“法国国家艺术与文学军官勋章”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