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响彻“拉魂腔”

2016-09-08 09:23 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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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安徽人,但我对泗州戏是缺乏了解的。安徽演艺集团前董事长张居淮先生希望我去看戏,那时候我正半瘫在床上,因为腰伤。张总补充说:泗州戏就是“拉魂腔”。我于是被“拉魂腔”迷惑,于9月6日晚带着靠垫来到了长安大戏院。看见了安徽省文化厅的老朋友秦佳凤和安徽省泗州戏剧院院长宫胜春,他们的名字美得跟曲牌似的。

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安徽省泗州戏剧院乘着《绿皮火车》来到北京,是参加第五届全国少数民族文艺会演的唯一一支来自安徽的队伍,我没有理由缺席。错过了9月5日的演出,赶上了9月6日的评委场,也是缘分。

也许读者会有这样的同感:只是听到戏的名字,已经叫人浮想联翩了。我们都是坐绿皮火车长大的,我们都曾经坐在比今天高铁、动车慢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绿皮火车上,以为已经插上了翅膀,痴痴地望着窗外,尤其在夜晚根本没有了任何景色的时候,还望着窗外,就像望见了未来。若干年之后,我们抛弃了绿皮火车,把残存的绿皮火车留给了那些买不起高铁、动车票的乘客——绿皮火车几乎成了农民工专列。我们只是到了每年春运的时候,才有可能会关注到绿皮火车。他们,安徽省文化厅、安徽省泗州戏剧院则把他们的目光投射到绿皮火车、把他们的心交给了绿皮火车的乘客。他们看见了我们看不见的故事,并且用贴切的方式把故事娓娓地向观众道来。

作为一个首次看泗州戏的观众,我觉得相当奇妙。我看见了满满一列车故事,听到了钻心入肺的“拉魂腔”,认识了一个畲族姑娘,一个比一座城还好的姑娘。大概没有多少人知道在安徽宁国市的山区也有畲族聚居地,《绿皮火车》把他们的村庄叫作小梅村。小梅村自然成为中国乡村的代表。中国乡村的问题,都在《绿皮火车》中有所反映。听说,接地气,是泗州戏一贯的传统。

最大的收获是初步了解了泗州戏。泗州戏旧时被称作“拉魂腔”,起源于山东滕州,距今已有200多年的历史,后在安徽蚌埠获得了长足的发展,成为安徽省四大剧种之一。泗州戏与山东、江苏的柳琴戏及淮海戏有着一定的血缘关系,一同被叫作“拉魂腔”。《绿皮火车》的畲族姑娘告诉我,泗州戏女腔结尾处的高八度拉腔实在奇妙,它不像秦腔那样高亢,但婉转泼辣,像浓情得到了释放,又在任性中保持着规则,有点像歌剧的花腔。

《绿皮火车》导演宋惠玲在导演阐述中说:《绿皮火车》这出戏的主题立意非常吻合全国少数民族文艺会演的主旨和精神。民族团结是国家发展、社会稳定、老百姓安居乐业的基础和根本。《绿皮火车》这出戏的特殊意义,就是“融合”,无论是题材还是舞台形式等方面,都非常强烈地体现了这一点。

以我看,是在突出融合之外,更叫人看到了豁达。差异总是在的,比如城乡,但各有各的好,在自己的条件里过好自己的日子,这是《绿皮火车》质朴的高调。

责任编辑:张嘉玉(QC0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