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考虑了,就是没考虑赚点钱
问:最终呈现的纪录片有点出乎意料,四集15分钟,不是标准的纪录片格式;内容也是如此,每集的内容既有草原生活,又有你和布仁老师的穿插讲述,还加入了网络直播片段。这种感觉更像是一种体验记录。
答:当初的设想中,我作为出品人,不在纪录片中出现。摄影机就是我的眼睛,我一路追随布仁做记录,不打扰采访对象。但是赞助商希望我露脸,后来就变成了我采访布仁,和布仁一起与老人们聊天、一起做网络直播。我计算过,拍摄期间我们一共直播了13个小时,所有的直播都是我自己拿着手机来呈现前一天所做的功课,或者我正在做的采访。观看直播的网民最低时4万多人,最高的那天6万多人。这种形式赞助商也很乐意,无非是希望邱启明在车里时间多一点、他的车的LOGO多露出一点。这点小要求可以满足。
问:这算是对商业的妥协吗?对你来说有压力吗?
答:我也是做内容的人,也一直在研究当下的传播怎么能让观众和商家都满意、喜欢。用美丽的画面也好,好玩的情节也好,或者大家特别感兴趣的人物也好,只要拍出来大家愿意看就行。
我其实特别感谢这个赞助商,因为我没有其他的商业渠道,也没有找当地政府拉赞助,如果不是人家(赞助商)投这个钱,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后来计算了一下,他们投给我的钱我全花在片子上了。纪录片分享会花的5万元钱是我自己出的,真的是没钱了。所以我说,拍这个片子,我什么都想到了,唯一没想到找一个特别牛的商业团队帮我去卖点钱。
接下来一定要赚点钱!前天开会,我还在跟天使妈妈(邱启明是基金会理事——编者注)说,实在对不起你们,我现在捐的钱少了。以前我一年给三家基金会捐钱,一家平均二、三十万块钱。这两年,一家基金会也就七、八万块钱。
在央视,我没和任何部门有人情往来
问:以你的人脉和工作经历,还打不开商业渠道吗?
答:你又不相信我。我特别不愿意求人,我有很多有钱的朋友,以前还有很多当官的朋友,但我不愿意求人。我在CCTV三年,有太多的机会接触有关部门的领导。但我负责任地讲,我没有吃过任何一个部门的一顿早餐,更不要说午餐和晚餐,这是性格决定的。我要学白岩松——在这个舞台上我可以批评任何一个部门,而且还不用考虑别人会找我求情“拜托你帮我们嘴下留情”……所以,我和他们没有这些任何的人情上的交往。
但从CCTV出来,自己创业了,真的是寸步难行。好在我有两个优秀的团队,不跟我提任何要求,“邱老师,吩咐呗!”这让我特别感动。
问:现在你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以后往哪个方向走?
答:工作室的发展方向,还是去记录身边那些优秀的、带着闪光的故事吧。运用多种新兴的媒介呈现,那些“走心”的、质朴的、能唤醒人们初心的东西。
以前做节目的时候,我特别担心自己过于娱乐,总觉得我都正襟危坐20多年了,怎么一天就被娱乐化了,这怎么能行!如今我还是要“装腔作势”的,而且要一直“装腔作势”下去,维护这样的形象。就是希望有一天我去抨击社会丑恶现象的时候,大家还能信任我,就像我当年在CCTV一样。
前两天我和朋友聊天,说以后你们做影视剧,找我客串呗。但我客串有两个要求,第一不能做坏人;第二在剧里必须当最大的官,我不要受委屈,我要在剧里指示人家“你们不能这么做,要这么做……颐指气使”。你看,我就是这种心态,这可能就是“偶像包袱”吧,我甩不掉(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