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荞麦凉粉的神

最近,有一个韩国的鬼怪不断在社交网络刷屏。他活了900多年,因为没人能拔出他胸口的长剑,所以在永生不灭中轮回,要想结束这个轮回,只能等待他的鬼怪新娘。

当鬼怪新娘出现时,鬼怪却无比留恋这个他存在了900多年的人世,可能出于韩剧的基因,韩国的鬼怪也是浪漫多情的。然而,鬼怪终究只存在于幻想中,为一些人类莫须有的情感填补缺口,因此,从古至今,鬼怪也是千姿百态。

因为鬼怪这一说法由韩剧而起,所以先明确一下鬼怪在韩国民间的定义。鬼怪经常出现在童话故事中,他们的外貌与人类相似,喜欢穿韩服,戴斗笠,跟鬼和怪不一样的是,他们不是很喜欢欺负人,反而很喜欢跟人一起玩,性格上比较忠厚,而且是很亲切的存在,被欺负了的话会非常容易生气,很注意体面,而且又非常容易嫉妒,大部分的鬼怪都姓金,喜欢吃荞麦凉粉,喜欢喝米酒,喜欢给别人讲故事,喜欢音乐,喜欢的运动是摔跤,还喜欢开玩笑和恶作剧。从这些描述可以看出,目前热播的韩剧中的鬼怪形象还是很符合传统童话故事中的定位。

由于翻译的原因,这个词在汉语中叫做鬼怪还是有所偏差的。我们的文化中,鬼怪就是鬼魅妖怪,偏贬义的色彩,是人类不想靠近的存在,性格也不可能忠厚,如果叫做神怪可能会更加贴切。

鬼神怪的奇妙组合

汉字博大精深,鬼、神、怪,三个字任意组合,都能产生一个新的词语,鬼神、鬼怪、神怪,总之,都是些跟人不一样的存在,却凌驾于人类之上。

鬼、神、怪,拆开来看,还能大致有个印象和概念,可以分辨他们各自的形象和特点,但是鬼神、鬼怪、神怪,这样组合在一起,界限就开始变得不那么分明。

鬼神和鬼怪偏向于强调鬼的部分,而神怪就更接近于韩剧中的角色,带有一定的浪漫主义色彩。秉着一切都要看脸的原则,人类对神怪的定义如下:一般来说,人类将体貌俊美、高大、法力超强,维护人类生存平安的称为神,把体貌丑陋怪异、法力强大,危害人类生存和发展的称为怪。

不管把神怪定义成什么样,都是人类的一厢情愿,神怪永远都是传说。但是,这些传说却经久不衰。

只为虚无的等待

关于神怪为什么会存在这个问题,韩剧里面的解释是这样的:若灵魂附在某人的旧物,或沾了血的物件上,便会成为鬼怪。上过无数战场,染过鲜血的长剑,沾染上了主人的血更甚。唯有鬼怪的新娘,才可拔出此剑,拔出剑之后,一切归于无,便可安息。

而具体的情节就是,鬼怪生前骁勇善战,用他手中的长剑斩杀过无数敌人,百姓称他为神,他闯过血雨腥风,也当得起武神二字。但是王被奸臣蛊惑,认为百姓之上是王,王之上是神,嫉妒和恐惧使王容不下这个武神的存在。于是,武神带着无尽的怨恨在阳光灿烂的正午死在自己的长剑下。在当晚,他又以不死之身重生,身上永远插着那把给予了他无限荣光,同时也是置其于死地的长剑,在永生不灭中轮回。也就是说,鬼怪是个悲剧角色,他的存在既是一种奖赏,也是一种惩罚。

千姿百态的神怪

也许是文化同源的原因,在我国,神怪的产生也大多带有悲剧色彩,虽然具体形成的原因五花八门,共同特点都是,大多数从人演变过来,而且都是些有故事的人,而神怪存在最多的时代就是尚未出现文字的上古时代。

在上古十大魔神中有一位战神刑天,关于刑天是如何成为神怪的,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跟皇帝打仗有关,另一种就更加带有悲剧色彩。这里,就献上更加悲情的说法。传说刑天是名勇士,有次民间出现一个凶兽,常吃人,众人束手无策,推荐几名勇士前去制服怪物,其中就有刑天,但是怪物十分强大,只剩刑天和一名勇士还活着。最终怪物被杀死,胜利之后,正欲离去,那名勇士禁不住利益的诱惑,杀死刑天,荣誉自己一人获得,并将刑天的头部藏到山里。刑天怨恨未平,胸前生出两只眼睛,腹部生出嘴巴,回到部落将那名勇士杀死,可人们已经被蒙蔽,认为刑天是怪物,想要消灭他,之后刑天逃回山林,每日每夜都在找自己的头,遇到人类就将其杀死,以解心中怨气。

从韩剧鬼怪和刑天的传说中可以看出,因一己私利而牺牲他人生命的人类,往往还不如一些鬼魅。

上古十大魔神只是我国神怪故事的一小部分,毫不夸张地说,神怪故事是伴随着几代人成长的故事,一到寒暑假就霸屏的电视剧《西游记》就是一部典型的神怪故事集。

仔细回忆一下,《西游记》中每个妖,每个神,不都是有故事的存在吗?首屈一指的孙悟空就是一只非常有故事的猴。想想它是如何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前又是何等的风光威武。可到最后,明明只要一个跟头就能解决的事,却要陪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经历足足九九八十一难。这就是上天对一只猴的奖赏也是惩罚,只有取经成功才能成为斗战胜猴。

除了《西游记》,还有大量的文学作品记载着神怪故事,《封神演义》《镜花缘》《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被称为中国的四大神怪小说。其中,《封神演义》和《聊斋志异》更是被多次搬上荧幕。值得一提的是,《封神演义》以“封神”命名,小说又以姜子牙封神结束,因此,我们想得到的想不到的神都能在这里找到,而且他们都贡献了不同的神技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搬山移海、撒豆成兵、水遁、土遁、风火轮、火尖枪等等,至今都是我们幻想能够拥有的。如今我们常拜的神,比如:财神、文曲星等都能从《封神演义》中找到出处。

与韩剧中的鬼怪不同的是,中国的神怪不会等待新娘的出现来了却余生,只要成为神怪便是永生,不知道这是一种奖赏还是一种惩罚。他们在各自的神位上,俯瞰芸芸众生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感想。

不管在哪个国度,哪种文化,都有神怪的存在。神怪存在的原因,也可以从许多学科的角度来解析。从某种程度上说,神怪无非都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但是人类却从未停止对神怪的探索,甚至还有关于神怪的检索词典《中国神怪大辞典》等书籍。另外,在文学和影视中,关于神怪的作品更是层出不穷,神怪的形象更是容易成为作品中的闪光点,比如韩剧中的鬼怪。

在这里,鬼怪是什么?为什么会存在?仿佛已经不再重要,就像其中的台词所说:“在这世上,混杂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存在,有的时候,就在我们身边。”“他是水、是火、是风,是光明,是黑暗,也曾是......人类。”

责任编辑:张露汀(QC0001)  作者:王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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