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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王宏甲感慨:写南仁东,不断在访问“不朽”

2019-04-24 07:36 北京日报

来源标题:报告文学《中国天眼:南仁东传》面世

“我的眼前有一张他二十一岁在清华园的照片,穿一件有格子的衬衫,嘴唇上方留着细细的小胡须,眼睛看着前方,不苟言笑。回到清华园时,他就是这个形象了。此后一生,他都保持着留有小胡子的形象。这个形象,在他的同学和日后的同事中都显得有点特立独行。”在近日面世的《中国天眼:南仁东传》中,作家王宏甲如此写道。

2016年9月25日,是中国科学史上值得记住的日子,这一天,中国天眼落成。王宏甲也看到了这个消息,但他并不知道,几年之后,他的命运会和“时代楷模”南仁东有了交集。在接受记者专访时,王宏甲不断说,写南仁东,他不断在访问“不朽”。

写出南仁东的工农泥土气息

这部《南仁东传》,王宏甲花了一年时间完成。在近日举行的该书出版座谈会上,评论家张陵表示,《南仁东传》是在世界科学思想发展的星空下塑造南仁东形象,更是在人类文化思想的星空下,揭示南仁东的精神品质,“看传记,我们如同在一起仰望‘南仁东星’。”

书中呈现了一个全身都是泥土气息、工农气质的科学家形象。通过南仁东无数次走过的通往基地的山路,通过他为了改变基地科研人员单调生活而建起来的简易篮球场,通过他为了让女士们能洗澡建起的浴室,还有他攀登过的一座座高塔,以及南仁东走了之后,经常孤独地坐在巨大的天眼旁发出悲鸣的狗,南仁东的形象不断变得清晰起来。值得一提的是,书中更专章描写了南仁东内心的英雄情结,他在苏联科考时,特地到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作者故乡去凭吊。

为了让读者深入走进南仁东的内心,王宏甲不时穿插叙写了吴为山为南仁东创作的塑像,南仁东中学、大学、研究生的求学历程,还有“向阳牌”收音机、电视发射机、小型计算机等电器研发。书中还娓娓讲述了对南仁东有深刻影响的王绶琯、麦克斯韦、“脉冲星之母”贝尔、奥斯特洛夫斯基、米开朗基罗、王选等人的故事,当然更浓墨重彩地写了贵州当地农民。王宏甲说,在科学家传记中大量写农民,过去从来没有过。

不断走近南仁东,王宏甲对他的认知变得逐渐清晰,“他不仅是科研人,更是非常人文的人。”王宏甲说,南仁东是中国的工人和农民哺育出来的科学家。南仁东和几千位科研人的不断奋斗,在作家这里也有了新的诠释,“追思中国天眼艰苦卓绝的建造历程,我以为最大的成功不是哪一项科技创新成就,而是找回‘自力更生’的精神!”

“国家交给的任务不能辜负”

王宏甲为南仁东写传记,雕塑家吴为山为南仁东塑像,当回忆起自己接到中宣部的写作任务时,王宏甲当时是忐忑的,“这是国家交给的任务,不能辜负。”

“他生前我没见过他,现在也无法采访他,如何把他写好,我心里没有把握。”面对那个未知的世界,王宏甲想,与其写长篇报告文学,还不如到天眼基地采访,再看看资料,写个万把字的短篇。当他把想法和相关领导分享的时候,对方这样回答他:“好啊,写个短的,再写个长的。”

王宏甲没有了退路,接到任务的第二天,就买火车票奔赴贵州。他没住在招待所,而是租了间房,自己做饭吃。他采访了几十个人,随着采访的深入,愈发感到“整个采访过程就是访问‘不朽’的过程。”王宏甲一次次地看到了一个不朽的生命并不因为逝世而消失,南仁东就活在同事们和学生们的生命中。他还采访了先前居住在天眼基地大窝凼里的农民,同样感受到南仁东就栩栩如生地活在那里的农民们的讲述中。

写作几十载,王宏甲最看重面对面采访,他说如果没有那么多的面对面采访,就不会写出“贵州农民再穷也会杀鸡给你吃”这样的话,也不会听到来自贵州乡亲的感激:“谢谢您把贵州的一只狗都写得那么好。”据中科院遥感与数字地球研究所研究员聂跃平回忆,王宏甲对他的采访曾持续了一下午,后来又电话、微信联络了上百次。“他问得那么细,我第一次和南仁东下到农村,路不好走,我怎么扶南仁东,当地老百姓又怎么扶我们,他都要反复问。”

事实上,王宏甲2018年就该交稿的,但他拖稿了。有几个晚上他睡不着,就从床上爬起来再写,写到凌晨两三点。后来一阵天旋地转将他击倒,他被救护车拉到医院急救。但即便住院期间,他还在采访,还在不断核实细节,每个细节他会问不同的人,反复更正,反复核实。

“我始终重视把人写得生动”

王宏甲以报告文学《无极之路》《智慧风暴》《中国新教育风暴》《农民》《塘约道路》著称,但王宏甲甚至不想去回想那些作品,“写过了就过了。”

他特立独行,出了书不找人写评论,也很少主动赠送,但几乎每一本都在社会上引起热烈反响。王宏甲是从30岁以后开始写报告文学的,之前他曾发过70万字的小说作品,但改行后写的第一部报告文学作品《无极之路》就在文坛引起轰动,从此以后决然与小说创作告别。他认为,很多人写小说都是瞎编乱造,现实远比小说令人震撼。

而之所以不愿意提那些作品,只因他对于自己的报告文学观,有更多的执念。他在采访过程中说了多次:“报告文学是写人!”而在旁人听来,这甚至近乎于呐喊。

在王宏甲看来,上世纪80年代以来,报告文学是见事而不见人,他看到很多人物传记,也是只见姓名不见人物,“只见事不见人,就是伪报告文学。”他认为,报告文学必须写人,一个人物是有精神、有情感、有成长、有灵魂内部的搏斗的,其灵魂、精神和广阔世界勾连,不写人不是好的报告文学。末了,王宏甲没忘记评点下自己的写作,“我始终重视写人,把人写得生动。”

王宏甲认为写人,首先要从学习中来,从中国悠久历史文化中来,“《左传》《资治通鉴》《论语》等传统经典都是我写作的基础,是我所有作品的基础,也是我建立文化自信的必需。”此外,他认为写人当然离不开扎实的采访,以及自己的阅读积累、思想储备。

“今天的世界,纪实是主流。”王宏甲对报告文学充满了信心,他不愿提“非虚构”,认为这是把小说作为文学作品主体来讲的,是拾人牙慧。王宏甲始终相信,文学在他眼里,一种是虚构,一种是纪实,这就如同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为什么一定要说虚构、非虚构呢。

责任编辑:纪敬(QC0003)作者:路艳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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