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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的生活 不变的回家过年

2019-02-12 08:16 中国青年报

来源标题:流动的生活,不变的回家过年

过年与回家,好像是两个固定搭配的词语。说起过年,总是想到回家,不是回平时居住的家,而是回到自己的老家,爸爸妈妈出生的那个地方,有很多亲戚居住在一起的那个村子,仿佛只有这样,才是回家。

童年:大巴车与绿皮火车

1997年是我出生的那年。小时候的记忆大多都是依靠爸妈和亲戚们的口述而产生的朦胧印象。我忆不起家里还没买面包车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回老家的,只是模糊地听爸妈说过坐大巴车和坐绿皮火车的故事。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坐过绿皮火车的,有一次跟爸妈提起想坐一次绿皮火车去旅游,他们却说:“你怎么没坐过?小时候抱着你上车,进车厢门的时候,你头还磕到了门框,哭了半天……”我是记不得了,而这种朦胧的小时候的记忆,爸妈确是记得清楚。

曾经家里人买不到火车票,只能坐大巴车回家。明明是一排两个座位,却不得不挤4个人;明明只是乘车回家,却开到指定的饭店,逼着乘客下车买东西吃;不光如此,在车上还要提防小偷,鱼龙混杂的时候总是格外危险……故事讲到这里,爸爸就叫停了,说小孩子不要听太多社会的黑暗面。但我知道,那些黑暗面已然过去了,在新时代里,回家的方式变多了,安全性也提高了,尽管不如意偶尔发生,但确实幸福了许多。

成长:自驾

尽管小时候的记忆都模糊了,家里买第一辆金杯汽车的情景,我却还有些印象。爸爸带着我们去车店,小小的我开心地在汽车里蹿上蹿下的印象就留在了脑海里。打那以后,我们就开始了每年开车从上海回老家的日子。上海离安徽六安金寨县约有六七百公里,我只记得每年过年回家,都要在车上坐很久很久,最久的一次超过了12个小时。春运,给那时候的我留下的印象便是堵车,无止尽的堵车,也许,还有车祸。

面包车里除了我和父母,还有在上海工厂里工作的亲戚,加上大家的行李,所以总是满满当当。我记得自己坐在最后一排,实在困了就趴在舅妈的腿上睡觉,但身体难以舒展开,坐久了整个人都觉得僵硬,着实难受。只有偶尔到了服务区才能下来休息休息。后来家里换了车,车型越换越小,从金杯车到七座的商务车,再到后来四座的小型车,但车上依旧挤得满满的——每年要带回老家的东西很多,从老家带的回来的东西也很多。有一次从家里带回上海的一桶腌菜在半路漏了,一车的咸菜味就这样弥漫开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每到过年,我总有一段时间的叛逆期,叫嚣着自己不愿意回老家,也许是实在不愿意忍受拥挤狭小的车厢,又或许是不愿意忍受漫长而枯燥的车程,也可能是由于长大了对家乡的感觉越来越淡了。

自己从小跟着爸妈,从上海回到合肥,又从合肥来到上海,一住就是十几年,几乎只有每年过年才回到老家,老家没有自己的玩伴,没有自己的生活,只有也许每年才见一次总是记不住称谓的亲戚和一些朦胧的回忆。小时候可以去爬山、放炮,或是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长大后只有手机了,亲人就在身边,但情感却在那个小小的“砖块”身上。那时候还没有4G,更别说是WiFi,山上有时候只有2G的信号,连短信也收不到。

长大后:高铁与动车

再后来,动车出现了。动车的的确确让生活便利了许多。曾经十几个小时的车程被缩短到只有四五个小时,最快的高铁甚至只要三个半小时,曾经拥挤狭小的座位终于可以一人一座相对来说更加宽敞,曾经离老家那么远,现在却觉得近在咫尺,不光是过年,偶尔空闲的假期也可以回去看看。

这个时候,爸爸也想着把上海的生意渐渐地开始往老家引,爸妈总希望未来能够继续在老家生活,觉得还是家里的生活安逸又亲切。爸爸开始频繁地坐动车在上海与老家之间来回跑。我们过年回家,也从开车改成了动车。我对回家过年也少了许多抗拒,就连每年定时抢春运车票也成了极其重要的一件事情。

可是大一之后,爸妈带着弟弟彻底回老家生活了,上海只留下了我一个人,这感觉又是很不一样的,以前都是跟着爸妈一起回家,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回家了。尽管动车让上海与老家的距离近了,但是每周都见到父母是不可能了,也没人会想着帮抢过年回家的火车票,今年甚至差点忘了春运票是要提前十几天开抢的。

离开父母生活以后,我对家这个词突然有了一种眷恋。想念妈妈做的饺子,想念姥姥做的羊肉面,还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年迈后,每一次见面都很珍惜,渴望与父母多说一些话,多听到他们的唠叨与关心。

回上海的那天,爸妈总会开车送我到动车车站,然后陪着我在站外等到快检票再让我进去排队,看着我检票后才离开门口,我有时候不忍回头,就怕眼泪落下来。

每年过年都要回家,真希望我每年过年都能像这样与父母一起度过。未来的交通一定会更便利,回家的时间也许还会缩短,未来的我在哪座城市工作学习也许还说不准,但回家过年,是不会变的。

今年是我一个人在上海生活的第二年,再过几天又要离开老家回上海了。爸爸的生日就在正月十一,爸爸希望我多留几天,却不希望我因为他的生日留下来,他说过生日有什么重要的,我没有回答。而我心里想着等爸爸生日之后再回到上海的原因,是自己已经大三了,以后很快要开始工作实习,不知道未来的正月十一还能否有假在家,想珍惜眼前罢了。他很固执,想我,却不会表达,我也像他。

想象着未来某天的场景,我像广告里提着大箱小箱回家的那位,说着:“爸,妈,新年快乐,我回来了。”

责任编辑:纪敬(QC0003)作者:田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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