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赏
最近,世纪文景的帕慕克小说系列新添了一本《红发女人》。这部作品于2016年在土耳其面世。帕慕克在一次访谈中称,这是他在土耳其最受欢迎的一部小说,“20年间,《我的名字叫红》卖了25万册,但是新书《红发女人》20个月就卖了25万册。”
《红发女人》篇幅不算长,译成中文后约14万字,以“父与子”为主线,是一部充满了隐喻的小说。故事始于1986年,中产阶级家庭的少年杰姆,因为父亲突然失踪而面临贫困,不得不在暑假跟随马哈茂德师傅学习挖井,两人相处犹如父子。在这期间,少年遇到了在帐篷剧团表演的红发女人,青春期的爱欲故事自然上演。一个偶然的事故,杰姆认为自己害死了马哈茂德师傅,吓得匆匆逃走……几十年过去,杰姆成了富有的建筑承包商,他没有子嗣,心中一直不能忘记自己当年是怎样把马哈茂德师父丢弃在井底,始终怀有“弑父”的罪恶感。他狂热地研究着有关“父与子”的神话故事,特别是古希腊悲剧《俄狄浦斯王》和波斯史诗《列王纪》中的鲁斯塔姆故事,在东西方的传说中,“弑父”与“杀子”形成了绝妙的镜像。之后,命运把主人公推向了当年学习挖井的小镇,他得知当年与红发女人的一夜风流,竟有了一个儿子。父与子的故事又揭开了新的篇章……
对经典文本的解读与小说的情节、主人公的命运相互交织,构成了《红发女人》繁复的隐喻,显然也蕴含着帕慕克对土耳其当代社会的思考,那就是个性自由与服从权威之间的矛盾,东西方不同价值观的冲突。而小说中神秘的“红发女人”,则犹如一切事件和谜团的起因,她挑起灾难,推动情节,“红发”代表愤怒、叛逆,以及颠覆男权秩序的强大能量。而“红发女人”戏剧演员的身份,以及她并非天然红发,而是将头发染成红色的行为,无疑是帕慕克为小说中的隐喻又披上了一件华丽的外套,就像隐喻套着隐喻一般不厌其烦。
世纪文景的帕慕克作品系列一向由陆智昌设计,每本的设计风格都不同,甚至开本都不统一,目前还看不到做成规整的丛书、套书的迹象,所以每一本书都能看到设计师紧扣作品内容的用心。
《红发女人》的护封是太阳和星星的图案,中央的圆形采用了特殊的工艺,变换角度会折射出七彩光芒,变幻不定。当然,圆形也可以想象为井口,封面图案则代表从井底看到的炫目光线。护封以白色为主,内封则是沉静的棕色,犹如昼与夜、动与静的映照和对比。本书还附有一张明信片——罗塞蒂的名画《红桃皇后》,画的正是一位“红发女人”。事实上这张画与小说的情节密切相关,是理解这个意象繁多、层层缠绕的文本的一把钥匙。
与《红发女人》同时面世的,还有新版的《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相比于2007年面世的中文版,新版增加了230幅图片,均由帕慕克亲自甄选。他表示,旧版本是一本基于文字的书籍,而新版本“光影伊斯坦布尔”则是一本基于视觉的书籍。
文并供图/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