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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典诗词中来一场审美与情感之旅

2018-04-20 16:00 北京晚报

今年四月初,在第三届《中国诗词大会》上,来自杭州的外卖小哥雷海为大爆冷门,击败北大硕士、《诗刊》编辑、三届元老级选手彭敏,夺得了冠军。这个坚信“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的质朴小伙子在采访中提到,他会在送外卖间隙的一两个小时里见缝插针地读或背几首诗,如此坚持多年。这是个励志故事——一个平凡中人如何在琐碎生活中为自己找到精神寄托;也是个感动故事——古老的诗歌如何泽被滋养了今日中国的芸芸大众,正如节目总导演颜芳所言,“普通人身上能绽放更多的光芒”。

连续开办三届的《中国诗词大会》及今年的《经典咏流传》作为“清流”文化节目,之所以能从一众“小鲜肉”、真人秀的霸屏中脱颖而出、获得广泛关注与好评,不在于多么浓重的竞技性和表演性,而在于唤醒了国人在日常碌碌生活中一直存在但沉睡已久的“诗心”,人们放下手机,记起曾经一同忆诵过的巴山夜雨西窗烛、天涯此时共明月。

相比起外国诗歌作为“桂冠艺术”的贵族性,中国古代诗歌的特别处和可贵处,乃是它对日常生活的浸润、与天道自然的关联,以及在教育普及化的今天,为每一个普通中国人的文化教育打底的意义。一个人未必读过多少书,有多么高深的学养,但也张口能诵“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从这意境明澈、平白如话的四句二十个字中获得最初的对“美”(包括意境美和音律美)的体悟,和对乡愁情感的最朴素自然的感同身受,还能在下一个相似的情境中联想起它,乃至诗歌上身。这一点不能不令人称奇了。

古诗,尤其是其中最为朗朗上口的唐诗宋词何以能“飞入寻常百姓家”?中国自古有“诗教”传统,《毛诗大序》中所谓“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是也。时移世易,道德训诫层面的创作与解读渐渐从诗句上剥落,而本真性的审美和情感之维则突显出来,成为传统与现代最无隔阂的接榫,也是诗歌作为艺术与普通人心灵最相连通的触角。当然,并非所有古诗都能承担起经典之名,但经过历代选择而流传下来的真正好的作品(常常也是我们多数时候耳熟能详的作品),必包含了这两个维度。

今天的人已不再处于古人的环境中,为什么还要读古诗?排除一切功利的目的外,惟有向美向善的“共情”。网上有广泛流传的段子说,是因为当看到日落飞鸟时,能吟诵出“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而不是“哎呀嘛好多鸟”,看到沙漠奇景时,能默念“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而不是“到处都是沙子快回去”。虽是段子,但暗中传递的正是诗歌如何能够潜移默化地进行“高级”审美的塑造,这种塑造当然不只是表面上引用一两句诗,而是蕴含着一个内在审美世界的生成,以诗意地栖居。

审美教育与情感教育在曾经的中国教育体系中,并不占有一个主要的地位。与任何智识教育、身体教育甚至道德教育相比,它们都是“虚”的,无所为用,仿佛是只属于一小拨文化艺术从业者的“专修课”。不过这些年来,尤其是随着传统文化的倡导和弘扬,这方面的教育开始为更多人所注意、所呼吁。如作家李劼在其新近出版的《唐诗宋词解》中提出的:“正如神话是一个民族的心理原型,审美乃是民族文化的最为敏感的神经。”什么是多元的、属于中国文化的美与情感,牵涉的正是这条“神经”以何种方式跃动、触发怎样的中枢。在向这个问题的探寻过程中,与普通人关系最亲近密切的古诗无疑是能最为迅捷地给我们答案的载体之一:高楼大厦是美,“小桥流水人家”也是美;高鼻深目是美,“梨花一枝春带雨”也是美。这些细微的彼端,连通着传统文化的浩瀚与深邃,连通着一个人之为人的整体性。

责任编辑:王漓鹂(QF0015)作者:张玉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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