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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青:《局部》第二季做好了

2018-04-11 08:08 北京青年报

来源标题:陈丹青:《局部》第二季做好了

时  间:2018年3月24日晚7点

地  点:朝阳区CHAO酒店

嘉  宾:陈丹青   画家、作家

主持人:张腾飞   “看理想”

《局部》是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一件事,我讲的东西变成画面了,对我真是一个陌生的经验

主持人:大家晚上好,由“看理想”和CHAO酒店共同举办的“室内生活节”来到第三周。之前我问陈丹青老师,今晚这场活动我们取一个怎么样炫酷的题目?他说就叫“我的《局部》做好了”。

陈丹青:大家好。我有点想知道在座这么多脸,是不是看过《局部》的第一季?因为他们说点击量是多少,我从来不太相信这个。我有很多很老的朋友,跟我还经常来往的,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拍过一个《局部》。

我自己出的书,我不好意思问人家说你看过没有,而且我也不相信人家会看。但是做了《局部》以后,我会有点好意思问人,我说你真的看了吗?讨几句夸。因为这真的是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一件事。但是它很有说服力,让我发现做视频的好,传播不用说了,虽然是小众,但是已经远远超出我能想象的数量。它的效果也跟我写书不一样,因为我还是一个画画的,我喜欢看到任何画面,结果我讲的东西变成画面了,它对我真的是一个新的经验。

当然我还是会遇到各种人,老少男女都有,包括小孩子,他说居然看过《局部》。这里面有些很具体的例子会给我鼓舞。比如说我第一季的第二集讲到“死亡的胜利”,在意大利的比萨。就在那一年我听说有个人真的跑到比萨去了,然后去找那幅画,而且看到了。我赶紧追问告诉我消息这个人,他吓不吓?他说,是,果然像陈老师讲的非常害怕,很多尸体都堆在那里。

再有一个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去年有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弄到我的电话,他是纽约朱莉亚音乐学院作曲系的学生,同时又是纽约朱莉亚音乐学院学生会的主席。他说陈老师我看你的《局部》,一个是讲乾隆下江南,还有一个,我绝对没想到他会注意这一集,意大利克帕奇尔的画。他看了之后对于景深有了理解,写了一个交响乐叫作《乾隆下江南》,发给我听。我听了很惊讶,是没有旋律的,各种乐器和和声出现。

他说我很想来见你,我说我正好要到纽约去,就是要去拍《局部》。他说你介意吗,我们这里有30多个同学都看过《局部》。我真是受宠,我当然很难抗拒,我就去了。现在留学生未必是富二代,但是他们居然在林肯中心附近最贵的公寓里有房子,很多是学钢琴的,学法国圆号,或者学音乐史,也有好几个作曲的,全部是90后。我们从来没有集中性一次见过这么多90后,年纪最大的1990年,最小的1998年,看上去都是斯斯文文、干干净净,一屋子人。我从他们看我的样子,看得出来他们真的看过《局部》,而且已经变成他的乐曲了。真的很受宠,我绝对没有想到一个弄音乐的人会从这里面学到什么。

还有就是一个石家庄的警察和他的儿子,给我写信来,说是怎么样等着《局部》。这给人煽乎起来就觉得我应该再做第二季。

拍视频太麻烦了。我很久才明白其实我是一个演员,不是一个主讲人。我必须听所有人摆布

陈丹青:每天5个小时。晚上5点半观众走了,打烊了,我们从地下室进去,就散布到各个厅,像打仗一样。荷兰厅刚刚讲完,旁边就是意大利厅,意大利厅完了旁边就是法国厅,法国厅讲完了走哪条近路到中国厅。而且今天讲哪几个馆,明天讲哪几个馆,你三天不利用好,就完蛋了,不可能再进去拍了。

大家知道我没有脱口秀的能力,我不能像罗胖子和高晓松那样,今天下午我有幸终于又见了高晓松,因为我听他的节目泪流满面,他讲他知青叔叔的故事,只要他们讲我每集都能听完,从头听到最后一个字。我很佩服他们。我是要平均每一集花10天到15天写成文案,而且刚才讲的时间,大约限制在多少千字,我拿在手里才能开始讲。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不能说是给我15分钟我能够讲出密度很高的话题。这是第一个困难。

第二个困难,拍视频太麻烦了。我很久才明白其实我是一个演员,不是一个主讲人。我必须听所有人摆布。我刚才出来还紧张了一下,我经常扣子会忘了拉上去,衣服会穿反,这是小事情。而且最麻烦的是我在书里也讲过了,“陌生的经验”,录音要求太高了,录音师拿着一个大耳机在听,我正讲得自以为得意,停,楼下有个车开过。我必须重讲,我又得装出来没有看稿子,特别麻烦。

这次我们终于能够进入纽约大都会美术馆拍了,我得站着讲,而且导演安排的一部分是我慢慢走着讲。我越来越意识到我是一个演员。因为你得站在那个地方,然后他们准备半天说陈老师你可以走了,我刚走几步,“全部回去重新开始”。最长的一条要拍七八次,对于演员来说这算什么事,可是我不是演员,我不得不一次一次地。

比方说第二季16集有3集左右是在佛罗伦萨圣马可教堂后院拍的,他们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安静的地方,可是周围是一个公共汽车大站,那苦死了,又冷得要命。稍微讲几句车来了,我们就得停下来,停下来又不是休息,属于屏息状态,等那个车的声音过去,然后我又重新开始讲那一段。刚刚讲得顺了,车子也没有,可是我忘词了,那又只能再重新讲。诸如此类。

还要拍空镜头,我到现在不太明白什么叫空镜头。空镜头就是让你假装在那里走,我其实已经讲得很累了,还得装着若无其事在那里走,知道后面有两个人跟着我在那里拍。这是很傻的一件事情,但是我必须做,老老实实一直做到最后。

文艺复兴绝对不是只有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相反我认为他们是画壁画最差的几位,真正伟大的都在他们前面

陈丹青:你们看第二季的时候视觉上会有点不习惯,除了第一集是全部在美国拍的,我顺着第五大道介绍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几家大馆。进入大都会博物馆,讲了各大洲文明的几个收藏馆,是一个综合的,大概15分钟,那个全部在现场拍的。从第二集到第十六集,每一集只有三四分钟是在馆内拍的,其他在哪儿拍呢?就是佛罗伦萨圣马可教堂的后院有三集,就在那个黑乎乎的房子里面拍成功。这个就是我现在有理由跟大家说《局部》第二季做好了,4月9日就播,非常谢谢大家赏脸到时候看。

很快,一眨眼就是一年前的事。主要是我太业余,我真的不是一个职业的媒体人,是赶鸭子上架做演员,所以我动作很慢。第二个申请的过程不容易。但是这件事情给了我们一个信心,就是此后我知道进博物馆拍这个的经验了,事情你得去做,我这些年做的事情都是陌生的经验,但是多少年来已经习惯这样的状态,你大约知道这件事情你能做,你得去做,做了才知道你能不能做,能做到多大程度,所以要行动。

现在这个行动我至少第一次经历了。他们德语地区已经有人说,你只要愿意到德国来讲,德国几家大馆都可以去联系。

意大利我真的现在可以吹牛,我上次考察下来以后,我考察的目的不是为了《局部》,而是我在画一个婚礼教堂的壁画,全部是用十四五世纪的意大利元素,需要图像,需要现场去看,也是我多年的愿望,好好看一下文艺复兴。

因为文艺复兴绝对不是只有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相反我认为他们是画壁画最差的几位,真正伟大的都在他们前面。这次我终于有理由这么说了。我拍了一万多张图片,这一圈走出去,发现第三季《局部》就有了。我来跟大家讲湿壁画,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从来没有弄清楚的问题。我们根本不了解文艺复兴,文艺复兴90%的好画我们没有看过,过度传播的就是“文艺复兴三杰”。不是拉菲尔,不是米开朗基罗,也不是达·芬奇,是其他二十几位非常伟大的壁画家,当然圈里的人知道,大部分观众不知道,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而最伟大的画家根本没有名气,是中世纪末端文艺复兴早期,比乔多画得好太多了,我看了想趴下去,五体投地。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有点像敦煌的北魏壁画,最天真最饱满的画,根本没人注意,我要把它说出来。

主持人:听到这句话很欣慰,不仅《局部》第二季做好了,《局部》第三季也有了。

陈丹青:说这话稍微早了点。我警告大家很可能第二季不如第一季讲得好。第一季是没有经验,东想想西想想,反而有一种很活泼的预料不到的效果。

我从来肯定一件事情刚做的时候有一种好。什么好呢?就是你没有经验,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同时你又挺上心,你在那里全部精力在做,会带出一种此后不会再有的好,一种生的东西。我现在回看第一季有点这种感觉,当时糊里糊涂就做完了。

我最熟悉的还是纽约大都会美术馆。如果经费充足,也愿意玩一个酷的,我们直接进入美术馆去拍

陈丹青:从2015年制作完第一季,他们就说第二季你什么时候弄,逼得很紧。我说2016年开始弄。弄什么?我说我最熟悉的还是纽约大都会美术馆。因为第一季我做得很苦,写了一集不知道接下来写什么。如果你们经费充足,也愿意玩一个酷的,我们直接进入博物馆拍。

当然这个想法被接受了。接受以后很难的一件事是怎么去申请。最早开始联系了有半年左右,不得要领。他们不给你回信,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后来我想大概申请的单位太多了,他也不清楚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在座的大家都知道什么是《局部》,可是你忽然放到纽约去,谁知道是什么《局部》,他一集都没看过,不知道我是谁。

后来,我要谢谢中国油画院的尤勇,他各方面关系中有一个是华盛顿地区文化公司的两位中国人,好像是60后还是50后,他们跟一个议员认识,也接待过中国油画院的老画家。他们跟议员说了以后,那个议员正好跟纽约大都会美术馆有点什么关系。这么绕了几下以后,这对夫妇终于成功地让这个议员说服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说你们可以把计划报上来,我们试试看。当然就出现希望了。到了2016年年底,我们报上去大概是多少集,需要拍多少馆。我有点忘了那个过程,他们就开始审查。

第二个问题来了,纽约大都会美术馆同意我们拍,但是他说你们要等着,你已经列了十几个馆,法国馆、意大利馆、中国馆等等,他说我们这里的制度不是馆长说了算,而是各个分馆内的馆主任或者馆长说了算。我一想是对的,你在中国美术馆也许馆长批了条子,底下任何馆长都得服从。美国不是这样的,美国比方说文艺复兴馆是我管的,万一你拍摄当中出现问题,哪幅画砸了,那就是我的责任。

所以这个过程非常长,一下子去了半年。我们2016年年底联系,差不多到2017年夏季七八月份才差不多获得了每个小馆勉强的同意。最后我们决定在8月27日进馆开始拍。但是只批准三个晚上15个小时,每个晚上5个小时。

我16个本子已经写完了。导演谢孟茜,这个《局部》如果你们喜欢看,不是我讲得好,是她导演得好,剪得好。这么一个影像让你看得下去,功劳在她。她看到我16个文本以后,迅速作出决定,就是在我的讲述当中哪几段可以在纽约大都会美术馆现场讲,哪几段我们回来再拍。就回馈到我这里,那些能够在现场讲的部分用粗体字画出来,我手里又是一摞稿子,我就知道这一段我必须在那个画面前讲完了。

我们在策略上做了一些调整,因为很多做视频的跟我们讲,你们第一季每集讲20分钟太长了,要缩短。但《局部》第一季很多喜欢的人说刚听到高兴没了,不过瘾,那个是20分钟一集,现在第二季减到15分钟一集。

多年的愿望,就是去走访意大利那些小城小镇,看文艺复兴13世纪到16世纪大量的壁画

主持人:我记得很早的时候,您看梁文道老师的《一千零一夜》,当时您说“能这样边走边说也就只有他了”,这次您在馆内也是一边走一边说,您是怎么摆脱第一季里无法脱稿的毛病的?

陈丹青:所以我说我是演员,演员都得听导演的。孟茜跟我说你不能拿稿子,我就在他们布灯的时候,完全像一个将进入考场的人一样,找一个角落,跟困兽一样,走来走去,嘴里就在背。好在词不多,就是两三分钟、顶多三四分钟的话,就拼命背。

难的不是把这一段背出来,而是我刚刚讲完这一段,立刻转到荷兰馆,又把另外一份稿子给我,你背这段话。我刚刚进入情况,忽然开始要讲荷兰的霍克。我不是考试长大的一代,我的背诵是非常差的。后来到了佛罗伦萨拍其他部分的时候,我强烈要求我还是要拿稿子,我哪怕不是老低头看,但是她得允许我拿稿子。孟茜还是坚持了很久,最后她同意了,她说这样吧,你实在不行低头看的时候我就铺图片,把你的脸去掉,你讲得比较顺的地方,我让你露出来。

主持人:大家看到的这张照片,其实就是陈老师在馆内游走。《局部》是第一个大都会美术馆同意拿着机器在馆内游走拍摄的项目,也因此造成了要沟通那么长时间,因为不是说你拍这个展品只给这件展品投保,而是你走过的地方所有东西都要投保。

陈丹青:大都会那边有一个对外联络部门的小姐,她负责受理这件事情,她必须全程陪着。还有两个馆员必须全程陪着,还有一个像电工那样的人,保安也随时陪着。如果支一个灯,那个小姐必须一直扶着那个灯,怕万一哪个人走动,哪个衣服带到那个灯倒下来撞到那个画,旁边就是马奈的画。

如此16集每集15分钟之中不到三四分钟的内容,在纽约大都会美术馆里拍完了,我们觉得松了一口气,进现场这个目的达到了。其他部分只能回来拍。我回来以后已经9月中,乌镇美术馆数不清楚的事情,大英展览馆要开,就没有时间拍其余的部分。

去年11月份有一个意大利的交流计划,也是我盼望很久的,让我去画画的交流计划。我多年的愿望,就是去走访意大利那些小城小镇,看文艺复兴13世纪到16世纪大量的壁画,呆得比较久。我就跟我们拍摄组的老总商量,其他部门能不能到这里拍,因为我当中赶回来非常麻烦。到了今年1月份拍摄团队6个成员,灯光、录音、摄影就一起到佛罗伦萨。

来了以后又是一个问题,到哪里拍。也是找了好几个地方,他们介绍我们到贵族家里去,一看不行;介绍到亚洲博物馆的庭院,也不行,太闹了,停满了车;最后到了邀请我去画画的机构,叫IATC,有不少中国人在那里。用他们的教室做成一个拍摄现场。此外就是偶然联系到圣马可广场的后院,一个不开放的后院,典型的十二三世纪开始起建,拱形的回廊,我就在那里面讲了关于意大利的两集。

我一点不鼓励80后、90后、00后去画画,太难太难,而且没有必要。看了意大利那些画,我觉得十八九世纪的人都用不着画画,最伟大的画早就画出来了

主持人:陈老师您经常说我们的大学不够好,您说纽约大都会美术馆是您的大学,跟我们说说您的大学都有哪里好吗?

陈丹青:这个词不是我想出来的,大家知道50后这一代都是读俄罗斯小说,高尔基的“人生三部曲”对我们这代人影响很大,《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高尔基就是俄罗斯知青,他没念过大学,到处流浪打工,见识过各种人,所以他把这个写下来叫《我的大学》。

我们小时候正好上不了大学,大学全部关掉了。我也不喜欢上学,然后我就去插队到农村。我们当时都说农村是我的大学。但是我现在老了,我回顾我的一生,我想当个画家,我已经不能想象我出国以后,纽约没有这样一座馆。这个馆让我变成现在的我,它真是我的大学,而且你没法毕业的,太多学问,太多收藏了,看不完的。

主持人:跟我们说一下1982年元月你第一次进“校”的情况。

陈丹青:这个经验现在在座的诸位不太会有了,年轻人更不会有了,因为现在出国不稀罕了。我相信在座的80后、90后或者00后,你们不再会有像我那时候的一种感觉——我此生不可能出国。你们心里不会有这么一个声音。

而居然有一天你真的出国了。每个人都有一个特别想去的地方,对我来说就是大都会美术馆。所以我去了,其实是不好的经验,它太戏剧性,对你来说,一场大梦。等到你的梦实现了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我只有一个记忆,就是我大概9点多钟,一直到他们把最后一个人赶出来,我才出来。出来以后我在台阶上就这么坐着,立刻睡着。太累了,看画能有这么累,从那次我知道了。我写过这个经历,当时我的肠胃结构完全就是北京的大白菜,蛋白质、脂肪都很有限,根本支撑不了这样的观看。完全睡着,而且还做梦。1月十几日,冰天雪地,后来不知道怎么一激灵就醒过来,垂头丧气回去了。

主持人:36年过去了,当您再去大都会美术馆,还会有当时那种腰酸腿痛、口干舌燥的感觉吗?

陈丹青:还是会有。但不是因为当时的激动,是我老了,很简单。我看一会儿就得坐一会儿。当年腰腿好,没完没了地看。现在我出来三个小时是极限了,出来了就回去。所以很羡慕年轻人,年轻人的好奇心、接受力、体力种种这些,艺术是要精力的,我现在越来越明白这个道理。

主持人:第二季说到美术馆对中国的影响,当年您那批人在美术馆看到那些原作,对于你们后来的创作都有哪样的影响?

陈丹青:这还是牵扯到一个印刷品和原作的问题。我们在书中看到米勒的《晚钟》和你站在这幅画面前是完全两种经验。1978年法国乡村画展到中国,我终于看到了这些画,就在我面前,我才知道此前我们画画方法都不对的,我们对于一张脸表情的刻画也是不对的。原来他是这么画的,他比我想象的要单纯得多,同时又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一下子打开你对画的认识,后来就有了西藏组画。

主持人:现在是建议大家去看原作?

陈丹青:我一点不建议,我甚至建议大家不要画画。虽然在《局部》讲的几乎全是绘画作品,但我真的希望大家把这当成一个消遣、好玩,你会有点自信,“我懂一点艺术”。而不要真的去做。绘画真的过时了。现在最好的艺术还是我们所说的当代艺术,而当代艺术是什么材料都能做的。你身上的衣服,你的头发,你的鞋,你的椅子、地板,甚至你能想到的任何东西,你都可以做出一件被称为艺术的东西。尤其你们手上的手机,电子产品都可以做艺术。艺术再也不是雕刻和绘画,再也不是。

我在第一季最后一集讲道,现在是一个看画和谈论绘画的时代,未必是一个画画的时代。我一点不鼓励80后、90后、00后去画画,不要。太难太难,而且没有必要了。当我看了意大利那些画,我觉得十八九世纪的人都用不着画画,最伟大的画早就画出来了。

整理/雨驿  摄影/杨明

责任编辑:陈莉(QC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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