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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约 宋盏与茶祖完美邂逅

2017-11-27 08:12 北京青年报

来源标题:千年之约 宋盏与茶祖完美邂逅

温饱之后,“青睐”带您追求更高的人文品质。

在收藏热的大背景下,11月18日在北京饭店,“青睐”雅集特邀两位顶级鉴赏家鞠肖男先生和司徒连山先生以“千年之约——宋盏与茶祖”为题,为青睐会员详细讲授千年之前的宋代建盏和千年古树茶的前世今生。“水为茶之母,器为茶之父”,穿越时空去探究古代文人心中的美学阔境,活化古人之心,为文化传承的发展方向带来启示。图为在品鉴讲座结束后“青睐”会员们与主办方和两位收藏家的合影。

司徒连山:今天,和宋人握同一只盏品茶

司徒连山先生是国内顶级收藏家,其很多藏品可以媲美国际级的博物馆,有多件还是馆藏家的孤品,其重要藏品包括:红山文化玉神人像(海内外馆藏已知一共四件)、唐代青花点彩碗(未见同类馆藏,孤品)、宋代建窑银兔毫撇口盏(刻“盏”字款,孤品)。其最初的收藏始于上世纪90年代,起点迥异于当时盯着投资升值的收藏界,源于家学的浸染,他将目光锁定于高古时期的陶、玉和青铜器,那是最质朴最原始的美,却闪耀着人类文明之光。他在古美术鉴赏方面师从故宫博物院古陶瓷名家冯小琦老师,由其引领进入古瓷之美的阔境。

素颜相对,把千年古物一字排开

所谓盏,是斗茶的器具,茶友之间用自己的茶叶和茶具相互比较,这种风气在北宋中期就形成了。关于茶最重要的两部著作,一是陆羽的《茶经》,二是宋徽宗的《大观茶论》,都用很大篇幅讲了宋代的天下第一茶盏——建盏。建盏以地名而得名,原产地是宋建宁府瓯宁县,今福建建州辖区内。司徒连山将两宋各代时期的器物在桌上按照时代顺序依次排成一线,“这些器物来自南北各个窑口,每只都是千万级的重器,之前从未像今天这样摆放,这样摆开一看,我自己都觉得很惊艳。”

摆在茶席中间的是最名贵的盏,堪称建盏中的孤品,它对建盏的器型定义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花纹是极为细腻的银毫,盏体并不平滑,用手摸起来有一种温润的肌理感,表面的气孔和黑釉更给了它漆器的厚重和金属般的光泽。在建盏当中,口径在12厘米以内是小盏,12至15厘米是大盏,超过15厘米是超大盏。“在这只建盏出现以前,没有办法确定一只口径19厘米的器物是否还能够叫做盏;之所以能够把它确定为茶盏,是因为在它的底部明确地刻了一个‘盏’字,这对我们重新理解宋代的斗茶和盏器有标志性意义。”

古器今用,冒险的“观读用创”新命题

现代人接触古代建盏基本是在博物馆里,在司徒连山看来,这样的情景是矛盾的。“博物馆里看这些器物,隔着玻璃排着队,有可能看它的时间只有几秒钟,就消解了人们去鲜活地了解一件文物的可能性。”

怎样把文物融入现代人的生活?这是司徒连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在一次次的策展经验中,他开创出了一个系统性理念,即“观、读、用、创”。“观”,即要通过凝视、探察进而产生冥想,这不是在博物馆的匆匆一瞥可以做到的,要调动心神,引发直觉与器物产生激荡和共鸣,以达到一种“物我相合”的状态;“读”则要求观众对文物背景有一定了解,需要观众思考器物在文化脉络中的位置,并“原景重现”透视器物上潜藏的人文基因和文化生态;“用”,则是将束之高阁的古物请下神坛,将它暂时性恢复千年以前的日常生活用品角色,通过体验式的使用,以“眼、耳、鼻、舌、身、意”全感官地与它发生交互;借此,在当下的使用中探索出它新的用途及价值,创造出属于古器物的新生命,此为“创”器。

“这都是800年至1000年以上的古物,但如果你不将它融入你的日常生活,就没法体会它的精神。想要理解它、陪伴它,就要用亲身的体会,哪怕仅仅是一次,这样的体验就会在人和器物当中发生一种微妙的化学作用。当你像古人一样使用它的时候,就会和古人一样平等地拥有感知它的机会,就会产生像朋友之间相互的对话和共识。否则,观众不会有任何代入感。把这些重器请下神坛,带到一个日常的茶席上,就是想要打破这样的隔阂,让中国人像感受自己的血液一样感受以前的文化。”

当然,这样的体验存在极高的风险,司徒连山先生毅然的决心才促成了这次雅集。

器贵人轻,什么样的茶器可以换岛?

建盏有多么珍贵?看看它在中日两国的价值就知道了。

宋代建盏的地位非常清晰,在对后世茶学和茶艺产生极大影响的《大观茶论》中,建盏被誉为宋代的天下第一茶盏。宋徽宗写道:“盏色贵青黑,玉毫条达者为上”。

而在我国明中晚期对应的日本室町时代茶人辈出,是中国茶文化在日本大力发展的时代。当时的茶器有两种特别名贵,一为茶入,二为天目。茶入就是茶罐,在唐代传入日本,一只名贵的小茶入可以换一座岛屿。

2016年,日本藏家临宇山人曾持有一件油滴盏,它有三处伤痕,镶了很薄的一个银口。当时有中日两位藏家在拍卖场上争夺,最后由中国藏家以7800万元人民币价格拍回国内。如果没有伤缺,作为一只可以查询到完整流传记录的顶级建盏,估值应该超过2亿。

窑火熊熊,但天人协作时代已经终结

瓷土原料来自山上的矿脉,不论是长石还是石英,一抔净土在匠人的千锤百炼之后,要在火中形成自己的美,有的环节人可以把控,有的却完全不能。古代匠人因此得出一个诗意的结论,原来烧窑是人和天协举共作的产物。谋事也在天,成事也在人。

古代一个百米长的窑口能烧多少盏呢?答案是10万件。一个匣钵垒着一个匣钵,叠成一座盏的长城。烧三天、冷却四天,其中的每一个过程都具有不确定性。在窑中,不仅匣钵的下方加火,周围也要加火,天气的温度、湿度、风力、松木的干燥程度、添柴时机都会对烧制产生影响。自然的流动性赋予器物的美是独一无二的,因此古代匠人对自然这个“合作方”怀有敬意。而现在,人们对于技术的掌控正在走向一个极致。电窑在简便的同时扼杀了柴窑丰富的可能性,现代人对温度的掌控精度已达到10摄氏度,烧窑就可以比喻成烤面包,面包需要多少度、烤多久可以在烤箱面板上设定,每一件艺术品都成为复刻品。

古代人烧出一只盏是把与自然界的协作忠实地记录下来,当代人烧一只盏只是在复刻一个小我,这是盏中最重要的古今之别。

华丽有隐和显的分别,建盏的华丽建立在器物的自然纹理上,也建立在观赏者的格局上,只要遇到对的人,一只小盏就可以承托万物。从这个意义来看,建盏本身也是一面对人心的鉴照。

鞠肖男:“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也适用于茶

鞠肖男可谓茶界的异类,在寻茶之前,他是国内赫赫有名的收藏家、中国文物协会常务理事。他在海外寻找流失的中国古代文物,并想方设法购回,这些展品充实了国家博物馆、保利博物馆等一系列博物馆的馆藏。

跨界天才,从文物大咖到寻茶辨祖的茶人

原本在商务部工作很舒适的鞠肖男,上世纪90年代下海后扎进了文物收藏领域。别人认为这样的跨界就是玩笑,他却认为 “每个行业都有它最本质的东西,彻底把它搞清楚,你就一定能在正确的轨道上”。可以说,鞠肖男绝对是一个跨界天才。

为了钻研佛造像,鞠肖男拜国内顶级的文物专家学艺,他自费到世界各地去看佛像,三年时间,他跑了10多个国家,看了几千尊佛像,家人说他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这种修行过后,鞠肖男已练就了火眼金睛。他从国外收购了几批珍贵的佛像回国,比如国家博物馆馆藏的北宋2米高木雕观音,还有一批龙门文物、一批云冈文物,都是国之重器。正因如此,在上世纪90年代,他的每一次出手,几乎都是中国文物界的一件盛大新闻。

除了鉴赏文物、回购文物,鞠肖男还进行自主创作。凭借自己对佛造像的专业研究,佛造像的每一个细节他都了然于心,如果不说谁会想到,北京著名的龙泉寺都在向他定制佛像。就是这样一位轰动一时的风云人物,经过数十年的打拼,这些年却变得非常低调。

用考古学家的眼光去发现寻找“茶祖”

鞠肖男进茶界这个圈子纯属偶然。2009年初,有位云南的朋友来北京看望他,给他带来一种奇特的茶,说奇特因为看上去就是晒干的树叶子。“那时我身体不好,190斤的体重持续了20多年,上二楼都必须歇好几回。我把这树叶子泡开喝,‘有股森林里才能闻到的味道’;我再一直喝下去,身体变好了。”鞠肖男有喝茶的习惯,也喝过很多种茶,但是这种没经加工的茶树叶还是第一次,而且口感还如此舒爽。

鞠肖男忍不住好奇,要跑到这神奇树叶的发源地看看。2010年,鞠肖男驱车3000多公里到了临沧,他找来当地十多个村民,带着自己往临沧各县的大山里跑,用了一整年工夫,在山里喝泉水,吃干粮,睡帐篷,当地人都觉得苦。

“千百年来这里的气候都没有发生大的改变,季风在这里交汇,两洋在这里分水,2012年它被评为十大恒春城市的第一位。”这就是临沧,气温常年恒定在18.5摄氏度。地球经历了第四纪冰川,生命灭绝过96%,而临沧所处的滇西原始森林中保存了最多的物种。鞠肖男在这里惊喜地发现,这片人迹罕至的地方竟然生长着最古老的野生茶树和最大规模的原生野茶自然群落。

制茶试味,谁说好茶一定要人为加工

在护茶树的同时,鞠肖男也想把这么好的野生古树茶与更多的爱茶人分享。他请来国内十多位制茶大师,用各种制法做了几十款茶,味道都不尽如人意。“我做事情比较较真,你造物主应该给了它一个最适合于它的状态,我必须得找到。”几经思索,鞠肖男想起了朋友送给他茶树叶子的那个午后,想起了那股“森林里才能闻到的味道”,立马揪下几片叶子倒在水壶里,用开水冲开。“对,就是这个味道!”他用不同温度的水冲泡,发现不论什么温度,都比之前经过各种处理的茶好喝,原来不处理就是这种原始茶的最佳饮法。

不过,既然茶叶加工的人那么多,总要有合理性。鞠肖男继续探究下去:“每年西湖龙井都有炒茶王大赛,冠军的技法真的很高超,炒茶很香,如果问怎么炒茶他讲得头头是道,但问他‘为什么要炒茶’,他只说是祖辈一直这样做的。”

没有答案,鞠肖男只好自己研究,他对比了一系列茶叶原料的苦涩程度和加工关系,发现了规律:白茶、绿茶、黄茶、青茶、红茶、黑茶的颜色渐深,反映着加工工艺的渐多渐重,而这恰好对应着茶原料的苦涩程度。

鞠肖男突然醒悟,茶叶的味道有很多种,并非每一种都是天然好喝,对那些有苦、麻、涩、酸、辣等不良口感的茶叶,只能用诸如蒸青、炒青、摇青、渥堆、焖黄、紧压、揉捻、发酵、烘焙等加工手段来加以修饰。换句话说,没有不良口感的茶,是不需要刻意加工的。

鞠肖男沉醉于研究中国茶的迁徙史

喜欢考古的鞠肖男运用了文物价值鉴评方法及专业精神去考证茶的历史、原产地、品种、品质、采制、存储、品饮。他逐渐发现谜底,原来自己采的千年野生古树茶就是各种茶的祖宗,其他茶树都是逐渐从这里迁徙后,由于不同地区的地理条件,采取不同加工方式而命名的。他把这些茶叶干脆就叫“茶祖”茶,只需要把采摘的新鲜茶叶放在竹架子上,静置4-5天山风吹干后,再拿到室外晒上两个小时,茶就成形了。在临沧发现的野生茶树至少有20个品种,严格界定也有七八种。鞠肖男认定的野生古树茶符合他心目中的九个生态学标准,他命名为“茶祖”,就是最好的茶之一。他坦言,相对庞大的茶文化,他所关注的野生古树“茶祖”茶只算是一个非常小的“微微众”文化,未来也不可能有大的产量。他现在喝的野生茶有的已存放五年,口感愈佳。

纯粹的野生茶生长在海拔1750米到2800米之间,在海拔2800米以上就没有茶了。“我注意到一个现象,茶迁徙的海拔越低,株高就越小,叶片也越小。在低海拔地区,温度变高,温差变小,云雾消失,一株茶树上面可能有3万个芽头,可是它里面的有益物质含量却变少了。这样的茶顶多3到5泡,而高山上的茶可以泡30多泡,整个江南除了山上的黄山毛峰和冻顶乌龙以外,没有好茶呀。”

茶的自然迁徙过程很漫长,茶果像板栗那样大,风吹不走,只能等雨水把它冲走,顺河而下,就顺着澜沧江从云贵高原到了四川。南北朝时,茶走出了三峡;唐代晚期,茶到了福建;在宋代茶从福建迁到了台湾;鸦片战争之后,茶流传到了斯里兰卡,逐渐走向海外。

每年4月对于鞠肖男来说都格外重要,他一定会从北京赶到云南,进入临沧的大山里。森林里大树很多,但绝大多数都不是鞠肖男要找的,他看上的野生茶树生长很分散,经常几十亩地里才能找到一棵。在6万亩原始森林中,不足万株野生古茶树,采摘每枝芽头的前4厘米,平均每棵采的鲜叶只能制成二两干茶叶,最大一棵也就七两,年产量一吨左右。

野生茶树零星分布采摘困难,因为没有经过人工移植和筛选,有的叶子味道清甜,有的苦涩,在当地人眼里,野生茶是不值钱的树叶子,因此当地很少有人收购。有的村民自己摘点,掺进自家的台地茶里一起卖。从2010年开始,鞠肖男阅读各种茶的书籍,请教国内的茶学专家品尝各种类型的茶,越研究越迷上了茶。

什么是好茶?九个指标决定

想喝到安全的好茶,你要能自己界定真正好茶的标准是什么?鞠肖男相信,这问题的答案一定是明确、简单、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他总结了一个公式:口感最好的茶=最好的茶原料+最恰当的加工。

生态决定了茶叶品质的好坏。“就像生态环境对人类的影响一样,在雾霾重的地方,人活七八十岁就已经很长寿了,可是在山里面,九十、一百岁的人瑞大有人在。”茶一旦脱离了完美的生态链,就会生病长虫,这时候杀虫剂和农药就不得不用了。为什么现在的人买什么都喜欢野生的,东西的品质高下立判呀!

鞠肖男又把考究的精神用在茶上了,经过数年实践总结出品评好茶应该有九个生态学标准,即原始生态圈、海拔、土壤、温度、温差、光照、云雾、水分、空气。“达到这九个标准生态环境的地方,就是茶的天堂,或者说是茶的典范家园。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的茶树才能产出最好的茶。”

茶的简史,从基础药物到大众饮品

中国人最早发现茶是传说神农尝百草遇茶而得解。最早茶的做法和其他药一样,都是煎熬。人们在交易中渐渐发现有的地方路途遥远,于是就有人做成茶饼、茶砖,加工茶就为了解决茶的运输和储存。

宋代人发展出一种新的泡茶方式,先把水烧开,把茶放进去,也就有了点茶法。“要用点茶法看茶打出的茶沫颜色,由此发展出来喝茶所专用的器物;因为观察茶汤颜色用黑色作为背景最好,于是建盏就出现了黑色;我需要用茶筅去搅拌,那收口的茶盏就要变成敞口;温度散失太快,那就要把它做厚。”而明清时代的茶叶发展,是从上层社会推广到全民的。

开始研究茶学之后,鞠肖男认为,“有些人喝茶是为了一种仪式,而我研究的是茶的本源,正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喝茶本来是一件简单的事。”

责任编辑:陈莉(QC0002)作者:魏冠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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