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纪实与创意界限

2017-05-28 08:49 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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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经的热点新闻已然远离,那些曾经的通宵达旦仍然继续。或许当初新闻工作者及传统媒体人的付出是对梦想的追逐和对责任的承担,而今天,坚守的传统媒体人和新闻人的工作则又有了一种新的意义:启迪人们用一种艺术的或者人文主义的思维去反思或审视当下自媒体语境里的喧嚣。

昨天,当代艺术作品《自我批评·(北青艺术)办公室》亮相中间艺术馆。北京青年报艺术总监王友身说,希望通过展示空间和自己办公室之间的置换,打破现实工作与艺术表达之间的界限,从而实现对“关乎生存的数字化与多媒体变革的市场迭代”这一命题的反思。

两种空间“置换” 寻求界限突破

中间美术馆的三层,一道虚线将展厅化为了两个空间:一侧依然是展厅;另一侧,则是46平方米的“北青艺术办公室”。

办公桌上的《北京青年报》和《北青社区报》、会议桌上的版样、“办公室”前方的电视机……无不体现出《北京青年报》的痕迹。王友身说,这个“办公室”是完全按照他自己的实际办公室原样打造的,他希望将真实的工作场景搬到展厅上来,“当办公室出现在展厅的时候,它就成了一件艺术品”。

而王友身自己的那间办公室呢?“变成了美术馆。”王友身说,他同时会在原本的办公室里展出同事杨亘的艺术作品,“这就完成了艺术空间和工作空间的‘置换’,而这种置换就是我所要表达的。在这种置换里,我想去寻找乃至突破现实工作与艺术创作的界限,媒体与艺术产品的界限,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的界限。”

现实的东西搬到展厅就会成为艺术品吗?

“当然不是。”王友身斩钉截铁地说,“这里的东西都经过了巧妙的安排、设计和布局,它是有艺术构思在里面的。只有这样,每一样东西才能成为《(北青艺术)办公室》这件作品的元素。”

实际上,办公桌上摆放的一摞北青报和一摞北青社区报,一横一纵,象征报纸的发展布局;电视里播放的并不是新闻,而是“北青报”自己的新闻美编……及至墙上的挂钟,时针上写着“自我”,分针上写着“批评”,艺术家的沟壑无不体现。

王友身说:“这个过程性展示项目源于我在1992年的年度工作总结《自我批判与进入规则》。它是针对上世纪90年代中国新闻界市场化初期的‘北京青年报现象’,以及当时我们的工作状态的反思和自省。经过二三十年的发展,早已完成资本运作成为中国传媒第一股的‘北青传媒’,与所有国际传媒集团一样正在面临着关乎生存的数字化与多媒体变革的市场迭代。而今天,我们继续进行一种‘自我批评’式的思考,对于这样一场变革里的我们的生存与发展,或许会有一种精神的启迪。”

北青的艺术家和他们的作品

在这个“办公室”里,王友身摆放了他和同事们自1992年至今的日常工作和艺术工作的文献、档案、作品。而这些作品也在向公众揭示“隐秘”在北京青年报社里的一众视觉艺术家们,而更多的时候,他们对外的身份是新闻摄影师,如卢北峰,或者新闻报纸的美术编辑,如王虎、陈波、司徒晓春、杨亘、田瑚、刘哲、王宇鹏。

卢北峰

现在著名的摄影师,而当年,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摄影记者。在谈到他这次参与展出的作品时说:“《北京青年报》的声名鹊起是因为20世纪90年代的《青年周末》一炮而红,而《青年周末》的一炮而红是源于1992年3月28日出版的这期封面人物大特写《蓝色克莱德曼,生命的顿悟》在北京的热卖。这是一次真正的为人民服务,媒体的内容符合了广大民众的需求和兴趣,而这一天对于《北京青年报》来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时间节点。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北京青年报》从一张被指为‘中学生的报纸’蜕变成一份深受广大民众喜闻乐见的都市报。

“25年后的今天,我将刊有当时我拍摄的这幅新闻图片的报纸宣传品原件与转为负像艺术处理的原片并置展出,以告诉观者,25年后,与这期‘生命的顿悟’有关系的人,无论是报社员工还是这位当街卖报的男青年,抑或是这期报纸的读者,都会随着时间的延续而变化,唯有这期报纸,成为永不褪色的珍贵档案存留于世。

“在观看作品时,人们会把负像还原为正像,同时,这个还原与原件相互比对过程,其实就是我们自我意识不断修正的过程。”

王虎

作为北京青年报美编室主任,他见证了北青报视觉艺术的发展——他和他的同事所做的不是为了简单的吸引眼球,而是赋予文字、图片以视觉生命,让每个大事件都留存于人们的心灵中。

他这样诠释自己的作品:“本次重新制作的两幅平面作品的素材选自《北京青年报》出版史上的重要版面,它们表达了历史节点的喜怒哀乐和独特的视觉传达效果,在中国新闻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对它们的画面重新设计和制作,从而使曾经辉煌而古老的印刷术衍生为当代数字化的图像艺术。”

陈波

没有飘逸的长发,没有歇斯底里的造型,没有“呐喊”状的后现代主义做作,看上去就像邻家大叔的陈波,用“高速路”创意展示了北京青年报作为传统媒体的发展状况——《高速》。

他说:“2000年后,北京青年报空前壮大和发展,这时提出多种产业共同高速发展模式。随着环境的发展改变,传播模式、传播技术的更新,报社进一步提出发展思路向上向下同时发展,落地生根;互相联系,互相沟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发展模式。作为2008年北青集团原广告的设计者,他根据现今的新思路重新设计了集团广告。我不敢妄称自己是艺术家、自己的作品是艺术品,但却是我一种用心的创意吧。”

司徒晓春

头上有小辫,嘴下有胡子,看上去瘦弱的司徒晓春,以雕塑闻名,现在却又用数字技术展示自己的“梦境”。

他说:“作品是以数字技术创造了虚拟的风景场景,并邀请观众参观,所有风景组成部分都是作者所希望的,同时又是现实中作者所没有或不能得到的一些元素。梦境这个标题表示‘希望与非现实’这两个重要元素,希望在一个虚拟非现实空间,本身就是自我在出现问题时,不敢面对的逃避心理。以虚拟非现实风景表现主观观念,通过个人自身感受和欲望,去深入研究和审视存在的现象群体问题。作品将一个数字虚拟场景,以真实化的处理方式展示,也包括后期延展创作的可能性。”

田瑚

恰如北青报曾经的浓眉大眼,田瑚长得也是浓眉大眼。与其他人不同,他以“展示失败版面设计”来作为这次参展的艺术作品,并完成他的“自我批评”:

“伴随着《北京青年报》这张报纸设计风格由标新立异的‘浓眉大眼’走向日趋大众的‘淡雅清新’,每天呈现在读者眼前的《北京青年报》版式设计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经历了诸多的反复,不断自我否定、不断自我批评、不断自我调整最终才能设计出读者眼前的版面效果。此次作品以曾是失败见报的版式设计与我重新修订的同一版面设计对比,表达在工作上不断的自我批评,以追求更加完美的作品呈现给读者。”

杨亘

北京国际电影节海报的设计者,总是强调自己是一名“职业设计师”,但提到自己下一步计划时,他却说“我的目标是让编辑不删一个字”——美编,他永远的日常状态。

谈到这次参展作品,他说:“钟表时针上的‘自我’与分针上的‘批评’,每个小时,两个指针会重合一次,形成每时每刻不断的‘自我和批评’,而这也正是我们的日常状态……”

本组文/本报记者 王岩 祖薇 郭佳 杨文杰

责任编辑:袁帅(QN0015)  作者:王岩 祖薇 郭佳 杨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