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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职业是小说家》村上自传犹如“时评”

2017-02-13 07:59 北京娱乐信报

来源标题:《我的职业是小说家》村上自传犹如“时评”

比起很多作家的自传,村上春树的新书《我的职业是小说家》写得云淡风轻,对自己的过往经历几笔带过,对创作小说的技法也没有高谈阔论。整部书读下来,犹如在看“时事点评”,这大概是一个优秀小说家的习惯:不管在与何人谈话,不管在谈论什么,他们总能窥见社会生活中的诸多问题。对中国读者来说,此书读起来算是饶有趣味,因为我们关于代际之争、学校教育的诸多社会热点话题,都被村上春树认真地进行了评论;不过我相信,村上春树的观点和他的“成功学”很难改变大多数读者对生活固有的认知。幸亏,他成功了。

忆青春

把艰苦当“全新风景”

中日两国社会文化和人际关系颇为相似,故而两国的“成功之路”的模式也极为相似。村上春树自己也说:“通常大家都是先从大学毕业,接着就业,隔一段时间,告一段落后再结婚成家。其实我原先也打算这么做,或者说,马马虎虎地以为大概会顺利成长变成这样。因为这么做,呃,是世间约定俗成的顺序。”

但世上成功者的足迹却是无规律可循的。村上春树是先结了婚,“随之为生活所迫开始工作,然后才终于毕业离校的。与通常的顺序正好相反。”他和妻子开了一家播放爵士唱片,提供咖啡、酒类和菜肴的小店。为了开店,他与太太两个人在三年里打了好几份工,拼命攒钱,又四处举债,终于在1974年用东拼西凑起来的钱开了店。尽管不能赚到什么钱,村上春树和他的乐手朋友们却十足享受这段演出的时光。在实现自己爵士乐梦想的同时,村上春树和妻子的生活却不太美妙。为了开店他们负债累累。

他的大学生活也很艰难。因为忙于开店,他很少有时间去学校听课。一次选修课老师去他店里探望,发现他过着如此艰辛的生活,于是豪爽地给出勤率不够的他加上了学分,此事叫村上春树感激至今。他用了七年时间,拿到了早稻田大学的毕业证书。

艰苦生活于村上春树,是“只见眼前展现出一片从未见过的全新风景,风景中站着一个全新的自己。”他这个独生子坚强了许多。但“我丝毫没有奉劝诸位‘人生路上要尽量多吃苦头’的意思。老实说,我觉得加入不吃苦头就能蒙混过关,当然是不吃更好。毫无疑问,吃苦受难绝不是乐事一桩,只怕还有人因此一蹶不振,再也无法重整旗鼓。”村上春树说的是实话,和我们当今流行的“人生路上要多跌倒几次”的论调正相反,无论工作或是爱情,一帆风顺岂不是更好?

说写作

棒球赛催生小说家

一个早年生活艰辛的普通男人,缘何会选择成为小说家?村上春树回忆说:“一九七八年四月一个晴朗的午后,我到神宫球场去看球赛。是那一年中央棒球队的揭幕战,由养乐多燕子队对阵广岛鲤鱼队。”“当时神宫球场的外场席不设座椅,只有一面铺满绿草的斜坡。我还记得当时非常心旷神怡。晴空万里,生啤冰凉,久违的绿草坪上清晰地映出白色的小球。”就在这场棒球赛中,村上春树的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对了,没准我也能写小说。

比赛结束后,村上春树坐着电车去商店买了纸和钢笔——钢笔花了两千日元,可真不算便宜,这好比今日的笔者要豪掷千金买一台能叫人打字顺畅的电脑。然后村上春树可支配的自由时间并不多,他利用每日夜里小店结束经营后的时间写作,用了半年时间,在厨房的饭桌前写出了他的第一部小说《且听风吟》,从此踏上文坛。

回首当年,村上春树感激“机遇”,不是碰到伯乐的机遇,而是“我被某种特别的力量赋予了写小说的机遇”。

谈阅读

好奇心就是一切

村上春树是否只是由于灵感迸发而成为了小说家?当然不是。每一个成功者身上都有挑战世俗的勇气和不同常人的智慧积淀。村上春树的父母是教师,他自己也在美国大学里当过老师,但他从小就厌恶学校教育。这位著名的早稻田大学的毕业生却在大学毕业时感慨“再也不用去上学啦。”从小到大,村上春树在功课前五十名的排名表中总是榜上无名,他对争名次提不起兴趣;他也痛恨体育课,讨厌被逼着换上运动服去做一些自己根本不想做的运动。

村上春树看重的有两点。一是阅读,阅读在他心里重于一切。“人世间远比教科书更刺激,内容深刻的书应有尽有。”二是“任凭时间流逝却能留存新建永不消亡的东西,才更为重要。”在村上春树看来,哪怕和女孩子的交往经验也比苦读教科书于人生更有益处。

村上春树的英文考试成绩并不算好,但他高中念到一半时已能阅读英文原版小说。“只是一心想通过原文阅读小说,活着是想读尚未译成日文的小说。”“大概最初是始于好奇心,然后就慢慢‘习以为常’了。”“须知好奇心就是一切。”

评教育

“例外”应得到尊重

教育界的样貌总是能直接由社会生态反射回来。在村上春树看来,填鸭式、埋没少年天性的教育造成“稍稍偏离共识、属于相对少数派的‘例外’得不到应有的尊重。而一个成熟的社会,需要‘共识’与‘例外’间的平衡。”

在日本,校园欺凌事件频繁发生。他满怀悲愤地讲起在神户一所学校,因为“不许迟到”,老师着急去关沉重的校门而导致一位花季少女被门扉夹死。对此悲剧,老师的回复是,“最近学生迟到的情况很严重,不得不这样做。”而部分家长的评论则是“那是一位热心教育的好老师。”村上春树痛心疾首地发问:“受害者惨遭挤压的痛苦竟被忘到什么地方去了?”上学迟到几分钟与一条鲜活的生命相比孰轻孰重?”

对于日本这样的社会体系,村上春树提出要建立“个体的恢复空间”,即“个体”与“共同体”的缓冲地带。“每个人都能让自由自在地舒展四肢,从容不迫地呼吸的空间,是一个远离了制度、登记、效率这类东西的场所。简单地说,那是个温暖的临时避难所,水都可以自由地进入,自由地离开。”

责任编辑:纪敬(QC0003)作者: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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