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京城】段祺瑞和“鸡爪胡同”的那些事

2016-12-26 11:11 千龙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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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是中国传统生肖的“鸡”年。随着新年脚步的加快, “鸡”的话题也多了起来。

自古以来,“鸡”就有守时、勇敢、勤奋、积极等象征,加上鸡的谐音为“吉”,所以在十二生肖中,人们对“鸡”格外青睐。

在老北京人眼里,住在以“鸡”字命名的地方是非常吉利的,是会带来福气的。因此北京的地名中,有“鸡”字的可不少,如鸡市口、火鸡胡同、宝鸡巷等等。而在这些地名中,有条并不显眼的胡同,竟然是以“鸡爪”命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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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鸡爪胡同附近的朝阳门北小街  千龙网记者 华欣欣摄

国务总理在胡同里租房子

清光绪年间,东城区有个“鸡爪胡同”,位于东四牌楼东,长不过229米、宽不过8米,胡同里一共才十几个门牌。因为整条胡同由三个分支岔道组成,鸟瞰地形,就像一只老母鸡的鸡爪子,由此取名为“鸡爪胡同”。

虽然这条胡同不大,但这里可住过一位“大人物”。相传,中华民国国务总理,皖系军阀首领段祺瑞,就曾在这条胡同里租过房子。

段祺瑞,安徽合肥人。1881年, 16岁的他怀揣一块银元徒步数十天,赶了二千多里路,来到山东威海投奔族叔段从德,被收留在军营中作哨书。1885年,他考入北洋武备学堂,习炮兵科。从此,兜兜转转,开始了一生的戎马生涯。

据史料记载,段祺瑞一生竟然没有一处属于自己的房产,都是租借的。娶袁世凯养女张氏那年,袁世凯以送套房子给义女的名义,曾给过段家一栋房子。但这栋房产是原房主与袁世凯打牌输了40万大洋抵押的,没给房契。所以袁世凯一死,房主的儿子便来找国务总理段祺瑞要房子。没办法,虽然已经入住了两年,但见人家手中有房契,段祺瑞二话没说,带着一家人搬了家。

民国十三年(1924年)10月,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推翻大总统曹锟,先邀请孙中山北上,后与奉系妥协,请段祺瑞出山,任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的临时执政。1924年11月,段祺瑞入京就职,最初住的地方,就是东四牌楼东的“鸡爪胡同”。

段祺瑞

段祺瑞

段祺瑞下令改名“鸡爪胡同”

段祺瑞在北京时,一直是租房子生活,这在民国高官中是绝无仅有的。他晚号之所以为“正道老人”,和其一生为官清廉如水,不敛财,不用人唯亲是分不开的。不仅如此,他在当时还赢得了“六不总理”的美名,即不贪污肥己,不卖官鬻爵,不抽大烟,不酗酒,不嫖娼,不赌钱。

段祺瑞不收礼是出了名的。有一次,张作霖给他送来一些东北特产,虽然并不是多么值钱的东西,但段祺瑞死活不肯收,最后在张作霖副官的一再恳求下,才收下两条江鱼。唯独有一次,冯玉祥送来个大南瓜,段祺瑞非常喜欢,破例没有送回。逢年过节时,按照习俗,给段祺瑞送礼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但段祺瑞只是在礼品中挑一样最不值钱的留下,其余一概退回。

正是这样一位廉洁的高官,他在“鸡爪胡同”住下来的时候,曾引起周边老北京人的重重疑问,胡同里的人都说,鸡爪胡同也是鸡罩胡同,鸡罩有鸡笼之意,一位堂堂的执政大人竟然住在“鸡罩”里,岂不有伤大雅?

段祺瑞本人怎么看这个“鸡爪”呢?为什么他突然下令将“鸡爪胡同”改名为“吉兆胡同”?

据说,有一次段祺瑞回府的路上,走进胡同,突然手足抽搐成一团,形状酷似鸡爪,吓坏了家人,急忙四处寻医。后来,经过多方医治,总算恢复了原状。

事后,一位风水先生告诉他,得这病恐怕与“鸡爪”这个地名不利有关,就像三国里的凤雏先生亡在落凤坡一样。于是,段祺瑞也有些信以为真了,立即命令当时的警察总监按照胡同的谐音,取预兆吉祥之意,将“鸡爪胡同”改成了“吉兆胡同”。

仓南胡同

今天的仓南胡同  千龙网记者 华欣欣摄

吉兆胡同的前生今世

改名的故事只是个传说,不可全信。而且,“吉兆”也并没有给段祺瑞带来好运。1926年3月,段祺瑞疯狂镇压请愿游行的爱国学生,制造了血腥的“三·一八惨案”,激起了全国人民极大愤怒。不久便被迫下台,最后在苍凉中死去。

但关于段祺瑞的住处,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有的资料说,民国十三年12月段祺瑞就任民国临时总执政时,是住在吉兆胡同北边的仓南胡同,而不是吉兆胡同。远在清宣统时,“鸡爪胡同”就改称吉兆胡同,当时的地图上也确实标出了吉兆胡同,而那时的段祺瑞还没有当选临时执政。

准确地讲,老段府是在“鸡爪胡同”东口外,就是“鸡爪”的中脚趾所正对着的短巷新开路里,今天叫仓南胡同里的5 号院。大概因为段祺瑞进出必须经过鸡爪,所以人们就没有详细考察,而误会他就是住在“鸡爪胡同”了。

无论如何,改名后的吉兆胡同一直被沿用,后来,胡同内都是居民住宅,属东四街道办事处管辖。发展到后来,胡同呈东西走向,全长229米,宽9米,沥青路面。固定为东起南弓匠营胡同,西止朝阳门北小街,南邻烧酒胡同,北与吉兆东巷、宝玉胡同相通。

今天的胡同

今天的胡同  千龙网记者 华欣欣摄

史家小学新校区

史家小学新校区  千龙网记者 华欣欣摄

如今,虽然有的地图上还能显示出吉兆胡同的名字和位置,但实地走去已经找寻不见当年的路面的。一位街道旁修车的老胡同人指了指当年吉兆胡同的大致方位,现在的胡同已经是一片高楼和史家小学新校区了。

历史如烟,老北京的每一处角落都留下了数不胜数传奇故事。丁酉鸡年正在走来,听一听有关“鸡”的那些旧闻,讲一讲街头巷尾的那些趣事,把酒当歌歌盛世,闻鸡起舞舞新春。有种吉祥叫金鸡报晓,辞旧迎新之际告别旧岁过往,愿吉祥相随新年日常。

责任编辑:邱伟  作者:华欣欣